雾骁怒极反笑，挂上往日轻浮懒散的笑容，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少年。
少年脖子上挂着头戴式耳机，左耳耳垂上的星星耳钉分外显眼，眉宇间戾气萦绕，处处透露着不好惹。
雾骁打小也不是什么善茬，向来不怂别人挑事：“旁边路这么宽足够你过，你要是非得找存在感，那行，从我身上踩过去得了，狂野男高当街踩踏残疾人士，说不准你明天就能火，保证存在感满满。”
少年正欲回怼，不知看到了什么，忽然慌里慌张地别过脸。
雾骁顺着他的视线扭头看去，不远处，祈湛热情地挥着手朝他奔来。
再一回头，已然不见少年踪影。
“骁哥，不好意思我来晚了，”祈湛若有所思地盯着少年闪身而入的巷口，“那人谁啊？怎么看见我就跑了？我长得吓人吗？”
面对这三连问，雾骁言简意赅地给出答复：“路人，不知道，不吓人。”
唯一可以笃定的是，那个少年认识祈湛。
祈湛没再深想，搭上轮椅扶手道：“走，我们进去。”
射击俱乐部内部装修偏金属科技风，面向正门的墙上挂了七块奖牌，一眼看上去很是壮观。
祈湛像只开屏的孔雀，如数家珍地介绍：“这些都是我赢来的，中间三块是全运会的，最右边那两块是奥运会的，左边的是其他锦标赛的。”
“厉害，”雾骁真心夸赞，紧接着问，“不过为什么你的奖牌会放这展示。”
“啊，忘记告诉你了，”祈湛眨了几下眼睛，“这家俱乐部是我哥开的。”
这时，祈天晚恰好从电梯里出来，径直走向他们：“小湛，白荼在二楼射击馆等你们。”
祈湛点点头：“噢，等会我们上去找他。”
雾骁暗自忖度，祈湛桀骜不驯，他哥却温文尔雅，这兄弟俩给人的感觉截然相反。
对上雾骁的视线，祈天晚眼底染上笑意，弓腰对他伸出一只手：“你好雾骁，我是祈湛的哥哥祈天晚。”
雾骁礼貌性地握上祈天晚的手，有样学样：“你好祈天晚，我是祈湛的大哥雾骁。”
祈天晚愣了一秒，继而扬唇笑道：“这事我听小湛说过，他太过锋芒毕露，也该挫挫锐气。”
祈湛大声抗议：“你们别拿我开涮啊。”
祈天晚揉了揉自家弟弟略微扎手的脑袋给他顺毛：“好了，我还有工作，你们玩得尽兴。”
射击馆内宽敞亮堂，设置了十个射击位，每个射击位单独配有电子靶以及显示屏。
祈湛推着雾骁边走边介绍：“这是我队友，白荼。”
白荼放下枪，笑着对雾骁摆摆手：“你好啊神枪手。”
“你好，”雾骁对这个称呼颇为满意，“夸得不错，继续保持。”
祈湛不满地嘟囔着：“我跟骁哥实力相当，怎么没听你叫过我神枪手？”
白荼揶揄：“你也能不穿射击服打出十连十环？”
“嘶，”祈湛倒吸一口凉气，“真的吗？太抽象了。”
“真的不能再真，”白荼耸耸肩，“当时我和其他几个队友就在事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