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江作为松辽郡最大的江河,风景自是极美的。陆萌萌望着宽阔的江面,从江面上吹来的风将她的秀发卷起,露出柔美的侧面。
季宁的余光瞥到她的侧脸,想起她刚刚打人时的狠辣,目光沉了沉,不由自主地就想到自己伺候的第一个贵人。
那位贵主儿要是像她这般有勇有谋,会不会现在还活着?
念头从脑海一闪而过时,远处一条大船行来。他打眼看了下大船上的旗帜,挑了挑眉,“你与晏崇光是什么关系?”
“晏总兵?”
陆萌萌故作迷糊,“我一介平民与那等贵人能有什么关系?”
“是吗?”
季宁轻笑了下,也不再追问,“罢了,时候不早了,姑娘还是早早带着妹妹回家吧。”
他转过身,侧着头道:“姑娘若是再有什么奇思妙想可来都监府寻我,本都监正缺能办事的人,必不会亏待姑娘。”
这话的意思是:你打死了我一个人,你也得有点表示。
陆萌萌一脸“惊喜”,连连福身,“多谢都监!若再有什么想法,必来禀都监。”
季宁笑了下,没再回应,踏步向船舱而去。
小太监将李若兰放了出来,当两人牵着马从船上下来,看着这条美轮美奂的大船缓缓离开岸边,两人不约而同地长长呼出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总算松了下来。
江面中,季宁靠在船舱窗边,看着与自己这条船擦肩而过的松辽郡水船,轻笑了下,仰头将酒一口饮尽,喃喃道:“当真没关系吗?”
晏崇光站在甲板上,远远看见陆萌萌下了船,便道:“李东,你可以回去了。”
“是!”
李东拱手道:“将军,可有话要让属下带给陆姑娘?”
晏崇光摇摇头,“她的名字必达天听,如今这地界上想动她的人都得掂量下。”
“那季宁他……”
“呵。”
晏崇光不屑一笑,“他虽是阉人可极好美色,性子越烈,越是欢喜。”
说这话时,少女跪在县衙衙门却依然将腰杆挺得笔直的模样浮上脑海。他沉默了下,忽然笑了起来,“咱们的都监可真好命,还有空玩这种把戏与佳人亲近。欢喜……”
“属下在!”
“去将山谷里的那些人挖出来吧。”
他淡淡道:“祥瑞虽好,但有些冤屈也得看看,总不能捧着朝廷的饭碗不干事吧。对了,给我准备些礼物,我要去主宅看下老太君。”
“是,将军!”
***
陆萌萌怕半夜赶路出事,在鹿儿码头附近的鹿儿镇住了一晚后,第二天天微微亮,便是带着李若兰回村。
两人同骑一匹马,半天不到的时间便回了村。王三娘抱着李若兰那是又哭又笑,看到李若兰身上的衣服,忙让她脱了下来。
衣服虽好,却是歹人给的,这玩意不吉利,还是卖了换钱实在。
李修安抚好女儿与王三娘后,便与陆萌萌来到白荡河边。陆萌萌将事简略地说了说后,道:“李叔不必担心,暂时他应该不敢动我们。”
李修迟疑了下,道:“他当真只是为了收拢先生您这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