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糕早已咽下了肚,什么也吐不出来,我揪过脑袋上的鸟,倒了一粒瓶子里的药。
洛云鸟瞪大了眼睛,用翅膀抵着我的手扒自己的身子,两只小爪子乱蹬,狂啾不停。
我从药丸上搓了一小块碎屑捏到它面前:“小芽儿,老实说,你是不是他们派来的卧底?”
“啾啾啾!”洛云鸟甩着毛茸小脑袋,极力否认。
我呵呵笑了两声:“你啾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将那块药渣塞入它口中,我捏住它的鸟喙:“姐姐教你什么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直到它两只小爪子一蹬,没了动静,我才放了它挠了挠它暴露在外的肚毛:“别装了,我还活着呢。”
洛云鸟两腿一伸从桌上跳起,飞到我头上,气嚷嚷道:“姐姐、坏!”
我哦了一声托腮看着窗外。
它见我不理它,又急急踩了踩我:“姐姐、不生气,芽芽、错了。”
我抬手摸了摸它:“好,不生你的气了。”
它开心地用脸蹭了蹭我的手:“陪姐姐、一起死。”
“……说点好话。”蠢鸟。
洛云鸟在我脑袋上坐了下来:“姐姐是、舞姬,遭人欺负,会想、青楼妈妈吗?”
我皱眉:“你怎么连青楼都晓得?”
它道:“小时候、族人欺负,经常在、街上跑,跑的地方、多了,见的也、多了。”
他因父母双亡,被族人排斥,受了这些欺凌倒成了家常便饭,我摸摸它,不再触及他的伤心事。
南宫阙大婚前夜,僻院也送来了许多酒水糕点,但是今天送吃食的是几个大汉,送完了还守在院子外迟迟未曾离去。
“姐姐,酒好、喝吗?”头上的鸟儿问道。
我拿起桌上的酒坛子递到脑袋上:“你尝尝?”
洛云鸟跳到我面前,在我还没喝完的那碗里嘬了一口,然后直吐着舌头。
我拨开它:“小孩子不能喝酒。”
它突然颠簸了两步,摊在桌上,伸着两只小腿,我笑了笑:“才一口就醉了?”
几碗酒下肚,眼前的洛云鸟不知道怎地就晃荡着脚丫子一摇一摆地朝着我眼下走来。
好不容易走到我面前,它仰头来望着我,头上那根青色羽毛弯曲成了一个心形,有趣得很,我正想伸手去摸,它就一下子扑到我胸口,脑袋在我胸口蹭来蹭去。
我一把揪下它:“色鸟,你干嘛?”
我捋直了它卷曲的毛毛,可是只一下,那撮毛又卷回了心形。
看着它脑袋上的心,我忽然有些头晕,身上逐渐泛起一股热意。
手里的鸟变成了两个,我晃了晃脑袋,它又重合成一个。
我抓着它脑袋波了一口:“嗯嘛~”
可还是不解热,我把它扔进了角落,起身去扶门。
心口像是着了烙铁一般烫,脑袋很晕,我隐约瞧见门口晃荡的人影,下意识伸手勾了勾:“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