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头怪见我已没了力气,嘶吼一声便张开了血盆大口,我提腕一挡,小臂上的一块肉瞬间被撕扯而下,疼得我抱着手臂蜷缩成一团。
那绿头怪吞掉嘴里掺着布块的肉片,一口叼住我的后颈甩在树上,我脑袋一嗡,浑身气血翻涌,只觉四肢百骸已不属于我。
我摔在地上,模模糊糊看着被鲜血染红的白衫,忽然回想到尹奕与我说的那句话。
素色白衣终究淡了些……
的确淡得如同丧服。
眼见着那庞然绿头怪靠近我,我攥着衣袖,死之前骂了一遍某个狗男人。
恍然眼前出现一道白影,伴随一阵花香,空中似乎飘落了片片铃兰花瓣。
人死之前,总会浮现生前许多美好的回忆,这大抵是鬼门关将近。
“姑娘,你没事吧?”
听闻唤声,我费力睁开眼,似有一人近至在我身前,近眼的腰处还挂着半枚铃兰玉玉佩。
我探出手一把抓住那块玉佩,眼一黑,彻底死过去。
再次醒来时,我是被手臂上的疼痛生生疼醒的。
“姑娘,你醒了。”落眼的女子,一脸的温婉平和之色,“我已替你敷了草药,你的手臂不出几日便可完全恢复。”
我眨巴着眼睛看着她,有些好奇。
她似乎意识到我的迷茫,面带微笑:“你先好好休息,等伤好些了再来问我你想知道的。”
见她起身,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她转头问我:“姑娘怎么了?”
确切地看到她腰间那半枚挂着白穗的玉佩,我摇了摇头,又躺了回去。
她替我理了理被子便转身出了门。
但是我已没了睡意,直到晚间她端着膳食再次踏入房门,我坐在案前备好了纸笔等她来。
她坐到我身旁,有些无奈:“好在你伤的是左手,否则不得急死你?”
我提笔草草写了一句话:“谢过姑娘救命之恩。”
“不必客气,应尽职责。”她取出食盒里的餐食,“我叫风惊兰,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禾还。”我写道,“此为何处?”
看着纸上的字,风惊兰凝了片刻,随后道:“神灵之巅,云崖顶。”
一滴墨滴落在纸上,晕染成圈,手中执着的笔,再无落下的心情。
“姑娘,你还好吗?”她有些担忧地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