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叶迎溪淡然：“您既知道她玩过那么多人，却偏偏只找上了我，不正说明了我和别人不一样吗？”
的确聪明。
姜裕面上是沉着，饭桌下交缠的双手又不再放松。
他说：“有没有想过，我找你，只是因为你是个女的。疆域未来的继承人不能是个同性恋。”
叶迎溪眯了眯眼，顿了顿，她说：“我竟然不知道同性恋犯法。”
姜裕笑了。
生意人，最擅长攻心。
谈判到了这里，才是他的重点。
姜裕掀开底牌。
“年轻人，谈恋爱好啊，谈恋爱开心，但你有没有问过姜慢和你谈一场恋爱会失去什么？”
姜裕娓娓道来，宛如一条蛇要一口一口吞掉它的猎物。
“蒋弈宸能帮她稳固公司的地位，仇越有钱有势，再不济，外面排长龙追她的各个高门子弟，可她竟然选择你，你呢？你能帮她什么？”
姜裕鄙夷般摇了摇头。
“钱和权，你都没有啊。你要她为了谈恋爱那一点点欢愉舍掉她这些时月受这么多苦才攥得住的东西，未免太过自私。”
最后，掷地有声。
“你问问你自己，姜慢真的需要你吗？”
“如果你非要质问我，不妨先想清楚——姜慢的压力和痛苦到底是谁带来的。”
叶迎溪沉声回答，礼貌客气都消失不见。
“如果有一天我们要分手，那一定是她亲口对我说，说没意思了，说不想继续了。而不是我为了一个实验室、一笔钱而放弃她。”
她站起身来，黑色的衬衣裤子、黑色外套、黑色手表，马尾、低敛冷冽的眼眸，居高临下。
“到此为止吧。我们不会有什么别的好聊的了。”
她转身推门而出。
姜慢今晚加班。
十一点半。
按理来说叶迎溪会比她早到家。
然而她开门的时候，屋里空空荡荡。
她给她发了个消息就累得去洗澡。
有凉风阵阵，她穿了件深绿色的丝绸睡袍。
出来的时候没有人，也没有回复。
姜慢坐沙发，拿了遥控器准备开电视。
而后门铃响。
姜慢开门，再倚在门框边，带着笑：“怎么连密码都忘了？”
她本来想说：还是要等我来开门？
但是她看到叶迎溪的那个瞬间便愣住了，笑容也再挂不住。
扑面而来的酒气。
叶迎溪是醉了，她不似一般的醉鬼东倒西歪，反倒站得笔挺，却又太过笔挺；眼尾泛着红，眼神都迷蒙，原来这就是装醉和真醉的区别。
“怎…怎么了？”
姜慢想要上前，却被叶迎溪一手按住肩膀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