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的李大夫,对于马匹踩踏的伤势还是有经验的,再加上本来打仗受伤的人就不少,救治眼前这个孩子,还是有经验的。
再加上用药及时,止血及时,孩子虽然受了惊吓,但好歹命是保住了。之后带了医用担架过来的军队将士,也已到场,没费什么功夫就把伤者转移出去了。
“我没记错的话,您应该是姓齐吧?是因为您在这边待了很久,为了方便做生意,改了这个汉姓?”
穿身着铠甲的少年将军赵承文询问在本次突事故中跑了马匹又伤了儿子的草原行商,见对方点头,赵承文继续补充,“你放心,你的马,我们的将士们去帮你捉回来了,在咱们榷场范围内,有什么事你找我就行。李大夫医术高明,军队里还有专门的药,就让你儿子在我们的医帐里修养就行。”
突遭变故的齐姓大叔满眼含泪,听到对方的话语,自然点头称谢。一旁刚才给予帮助的被称为乌勒的大叔,也在继续安慰着。
赵承文似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就是有一件事还需要你配合一下,咱们榷场你们也是呆惯的,之前没生过这种事情,承文也挺蹊跷的,所以我会仔细调查一下周边的情况,你这里可能要封锁几天,你生意要是还没结束,我就给你换个地方。”
眼前这位齐大叔自然配合,“多谢赵小将军,多谢赵小将军,我这次来,只剩这些马没卖出去了,其他的东西都卖出去了,这些本来也不是什么好马,谁想到今天竟会如此狂,赵小将军,您要查,随您方便,我一定配合。”
赵承文颔,又转向了旁边来帮助的付如丝和刚才拿来药的乌勒大叔,“您二位仗义援手,多谢。”
马厩内狭小,又混杂了多种气味,自然不是什么谈话的好地,众人也不能多待,纷纷走到外面。
“如丝……啊,师姐,你受伤了?”
镖局的其他人没拦住刚才冲进去的付如丝,所以一直都等在外面,见她终于出来,但同时身上沾了不少血迹。郝长青最为焦急,赶紧冲了上来。
“啊,我没事,没受伤,这些是刚才那孩子的血,刚才也没怎么注意。”
“只是你这一身糟蹋了,”这下开口的是范青轻,不知何时她已经回来了,并且也听其他人说到付如丝冲进去救人的事情,“这丫头,平时这么积极的吗?就算是仗着自己懂医术,也不能什么都不顾了。”
“青姐,这不打紧,回去洗洗就干净了。”付如丝倒是并不在意什么,出门在外穿的都是些普通的料子,这件衣服更是穿了久的旧衣服,沾点血污也不是什么大事。
“恩公是为了我儿子,啊,对不起姑娘能被称为恩公吗?”一旁的齐大叔也看到了身上沾血的付如丝,“哎呀,不管了,我陪恩公一件衣服吧。”
一旁围观的众人从几人的话语中自然也拼凑出了相关的事实,纷纷议论着这位不知名的汉人姑娘救人之事,口中也尽是称赞之词,一时之间,付如丝竟有点不好意思。
“小齐还说别人呢,你这一身也沾了不少,”乌勒大叔在一旁观察仔细,“姑娘,你伸手救了咱们草原上的孩子,你们汉人有句什么话来着?宅心仁厚?我没说错吧,来,到我铺子上来,我刚好还剩一块皮子,就当替我齐兄弟赔你衣服,你看行不?”
付如丝本来想拒绝,但周围的其他草原来的行商们,尽是称赞之言,而旁边,更是窜出来一位牧民妇女,似乎是这位乌勒大叔的媳妇,直接替乌勒大叔拉着付如丝,就要往自己家那边走。
镖局几人还有桃记商铺的青姐和王掌柜他们也不拦着,纷纷点头同意。
盛情难却,付如丝也不好推辞,想到刚才自己的所见所闻,更何况刚才现了一些特殊的事情,还是要私底下跟大叔说明。
被乌勒大婶拉着,付如丝又回到了刚才曾经经过的铺子里。见旁边围观的人都已散去,同伴们都留在门外等待,此间四下倒是无人,付如丝决心开口。
“大叔,我问你一件事情,”付如丝压低声音,“刚才你给那孩子用的金创药,是在哪里买的?”
乌勒大叔和大婶正忙着给这位小恩人找毛皮,突然听到她这样一句话,有些愣神。
“金创药?自然是从南边的商人手里买来的,咱们草原上虽然也有看病救人的方子和医术,但不如你们汉人做的这些成药效果好。”
乌勒大叔语气诚恳,并无什么隐藏遮盖,这也不算什么秘密,说了就说了。一旁的大婶似乎也是知道事情的,听丈夫说话也在点头。
“我记得那商人说是什么付家药铺的药?这家药铺我可是知道的,在你们南边很有名气,要不然我也不会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