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
“胃不好?”
“都不是,”岁淮放下筷子,灌了一口冰镇雪碧,“我小时候吃辣条,k小星,听过没?”
高天祈重重点头:“这辣条巨辣!”
“我就爱这个k小星,周聿白他非要跟我一起吃,我就说很辣,他不听啊,上来就咬一口。结果不小心怼鼻孔里了,当时就辣的出鼻血,流的满胸口都是,还进医院了,就那会过后,他就不敢吃辣的了,留阴影了。”
“我靠,老三,你这也太衰了吧。”
“笑死了哈哈哈哈哈……”
岁淮还没说够,这就是青梅竹马的魅力,你的好我都懂,但你的糗我也绝对不会缺席。岁淮又说起他高中当数学课代表被人送情书的事儿,“他当时也不知道,就照常收卷子,谁知道啊,那个女生送他的情书也夹在卷子里,被他送办公室了!”
梁博:“啧啧,缺心眼儿啊。”
高天祈已经开始跟他亲亲女朋友分享今日份笑话了,全是周聿白给的,接着问:“然后呢?”
“然后我们班主任就是数学老师,他一看,好你个周聿白啊,让你收个作业你还沾花惹草起来了,当即桌子一拍,对他一顿狠批。”岁淮现在还记得那会儿周聿白脸上的无语,还有点儿不服气,眼神里写着“爷长得帅也有错”的无奈,给她笑得不行。
高天祈笑得拍桌:“不是哥们儿,我以为你在高中是那种特高冷特话少的学霸,结果你怎么是个逗比啊。”
周聿白全程都在事不关己地吃涮火锅,给岁淮盛了几个虾滑,把烫好的肥牛放她碗里,还夹了一块西瓜给她解辣,弄完才给自己夹了一块甜玉米,闻声,淡淡道:“你认识我一年,觉得我高冷话少吗?”
“冷啊,少啊!”高天祈看向梁博,后者赞同,“老三,你刚来那会儿确实够冷的,一天天不说话,也不笑,我跟老二都觉得你忒不好惹。”
周聿白扯了扯嘴角,慢条斯理地说:“那你俩问她。”
梁博和高天祈看向岁淮。
她送到嘴边的虾滑骨碌碌滚回碗里,嘴巴闭上,慢悠悠地说:“……我跟他那会儿闹翻了,他估计心情不好。”
算是答到点子上了,其实这事儿他俩好奇很久了,高天祈咽了咽口水:“你们俩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那么深,怎么闹翻的啊?”
“还吃不吃。”鲜少插嘴的周聿白用筷子敲了下碟。
“吃吃吃,我不问不问!”高天祈埋头大快朵颐。
岁淮比周聿白要看的开,“告诉你们也没什么,我跟他的关系要比一般人复杂很多。我是寄养在他家的,虽然不是收养,但他爸妈把我亲女儿养,他呢,就把我当妹妹。”
听到这儿,梁博和高天祈一齐瞪大眼睛,震惊地看周聿白,眼里都写着“禽兽”的字词。
岁淮赶忙解释:“不是你们想的样儿,是我先喜欢他的,但他不喜欢我啊,我俩就闹掰了,一个去了京市一个去了南洋,现在想想,当时确实挺冲动的。”
“那照你这么说,周聿白他爸妈同意你俩吗?”
岁淮怔了怔。
实则这也是她一直担心的问题。
虽然上次钟晴手术,钟晴能看出来还是对她如初,甚至比以前还要依赖亲昵,但是周盛巡的态度她摸不清。毋庸置疑,周盛巡也是疼她的,舍不得她吃苦,给她买校外公寓,专门把兴城的房子费大功夫买回来,但是他毕竟只有周聿白这一个儿子,如果知道他俩在一起,指不定什么态度。
就在岁淮沉默的这段时间,周聿白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下手,默默跟梁博换了位置,她刚要抬头,已经被周聿白搂住,他有分寸,只是拍了拍她的背,安抚,哄了下:“爸妈他们不会反对,有我呢。”
说完,就放开了她。
岁淮眨了下眼,在桌底,悄悄握住他的手,用指甲轻轻挠着,然后在他掌心写:ibelieve
哄哄小狗
在岁淮回南洋之前,周聿白还带她见了一个人。
“你要带我见谁啊,你舅舅?”
“不是。”
岁淮看他勾着唇得意的样子,不再问,乖乖地系紧安全带等着。
车停在无忧山庄前。
降下车窗,岁淮探出头,山庄与世隔绝,隐于尘世,门口的保安有好几个,身上穿的是中山装,要不是胳膊上系着保安的横幅,还真看不出来。他们脸上也没那种严肃感,反而笑起来和蔼可亲,围成一桌打扑克。
周聿白下车,打开副驾驶门,护着头,岁淮出来。
那几个保安听见动静了,放下扑克,走过来毕恭毕敬地弯腰,很讲究礼数:“周少爷。”
“嗯。”周聿白牵着岁淮,“舅舅来了吗?”
“钟先生比您来得早一些,陪老太太用餐后就离开了,说是集团有事。”
周聿白点头,拉着岁淮到身边,淡声介绍:“这是岁小姐,我的女朋友。”
“岁小姐好。”
这里的礼数跟周家老宅的差不多,岁淮有些拘谨,浅笑:“你们好。”
往无忧山庄走。
亭台楼榭,成片的荷花池,荷花清幽,宅子古色古香,像是民国或是更早时期留下来的,门前的牌匾写着“池山居”,端庄大气,门前的两座大石狮威严肃穆。
“周聿白……”她只敢小声唤他了。
他配合地低头:“怎么了?”
岁淮抓紧他的手,“这是哪儿啊?钟家吗?”
豪华奢侈的别墅岁淮没少见,但是像这样底蕴深厚的建筑一看就是家世显赫,像这样的大家族,已经不是用钱来衡量,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