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岁淮你给我听好了,下回还这样,揍你,听见没?”
“哦。”
周聿白拎她耳朵,“说你听见了。”
“听见了听见了!”
周聿白弯腰,低下头,朝她膝盖吹了两下,“下回小心点了。”
少年的眼里。
是心疼。
心里有鬼
岁淮盈笑话她:“纸巾都不够吧,还得分一张出来擦汗。”
岁淮气得捅了她一下,“走开啦。”
晚上洗澡换衣服更麻烦,还得麻烦林姨。
林姨是周家的老人儿了,工作了十几年,周聿白和岁淮也算是她带大的,帮岁淮擦身的时候,在那笑,“咱家岁岁是大姑娘了。”
“啊?”
“发育的好,白白嫩嫩的,”林姨笑,“胸也大。”
“啊!林姨!”岁淮脸通红。
初中那会儿岁淮也摔过一次,摔倒尾椎骨,是钟晴给她洗的澡,那会儿钟情也是笑嘻嘻说:“咱家岁岁是大姑娘喽,看这前凸后翘的,以后不知道便宜哪个臭小子。”
给岁淮闹了个大红脸。
现在林姨这么一说,岁淮又羞又恼,捂着脸,抬不起头来,声音闷闷的:“林姨你讨厌死了。”
回到床上,深夜一个人,岁淮才真正地放松下来。
脸上的笑慢慢卸下来。
枕着枕头,睡着绵软的床,下床是羊绒毯,仰头能看到吊顶的星星灯和虚拟银河,岁淮这些年不亚于过年公主般的生活。
可五岁那年的寒冷,怎么也忘不了。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冷。
-
第二天课间操,岁淮没去,一个人在教室里,突然听到走廊里有声音。
探头,一看。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这里走,顾远首当其冲,他手里拿着的——拐杖!?
再往后,两个男生抬着一个轮椅!?
粉粉的,少女心。
一股不祥的预感升起,岁淮蹭地一下从位置上弹起来,拉开窗户,“顾远,你来这里干什么?”
“刚去你们班问了圈,说你摔了腿没去课间活动,我打电话叫人送来了这两个,你看看,哪个用的比较顺手……”顾远改口,“顺腿。”
他斜额,示意岁淮挑,那眼神满是“喜欢哪个随便挑,爷有钱有势”。
眼镜男生笑:“随便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