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脸一黑。
岁淮趁他没发火,往前走。
学生街就在一中后门,一条街,走个几分钟就到了。进了店,点了两份招牌骨汤,这个时间顾客不多,十分钟后老板上了餐,岁淮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抿了一小口,鲜滑爽口,一点都不油腻。
顾远看她那样儿就知道她喜欢这口,得意地笑:“不错吧。”
“不错。”
下回跟周聿白可以来尝尝。
骨汤份量足,里面有炖得软烂的大排骨,虫草,菌菇,枸杞,还有很多岁淮见过但没吃过的小料,汤喝完人也饱了。
岁淮摸摸撑得圆鼓鼓的肚子,酒饱饭足后人就容易犯困,单手撑着头,眼皮耷拉着。桌边的手机嗡嗡震动一下,她懒懒地掀开眼皮,看了一眼。就一眼,吓得立马清醒。
周聿白:人呢?
岁淮琢磨了会儿,回:家里呢。
周聿白:干什么?
岁淮:补觉啊。
对面没发了。
时间滴滴答答地过去,岁淮的心慢慢悬了起来,越发心虚,连顾远跟她说话也没听进去,直到嘴角忽然触到一阵温热,细微的摩擦,似电流。岁淮回神,眼前是顾远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修长的指节从她嘴角撤离,他笑:“没擦干净,我帮你呢。”
与此同时,手机响了,舒缓的轻音乐此刻像极了催命符。
是周聿白打来的电话。
岁淮心虚不已,接通:“……喂?”
“在哪,跟谁,干什么。”
又是那句话。
对面的顾远似是也听见了,好整以暇的坐在那儿转手机,似笑非笑的。
岁淮支支吾吾了会儿,还没开口,对面先发制人:“别急着回啊,岁淮。”
电话里的嗓音忽远忽近,像是在屏幕那边,又像是近在咫尺,下一瞬,周聿白冷淡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你给爷转头看看再说话。”
造反啊
岁淮杵在凳子上,像个木头桩子,半天没敢回头。
对面的顾远笑了声,骨子里的欠劲儿上来了,门口的身影映在他眼底也当做看不见,搁在桌面的手指点了几下,忽然放在岁淮手背上,轻轻拍了下,“走什么神啊,电话不接就挂了,省的一些没眼力见儿的人打扰咱俩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