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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顾远的谈话崩了,那挨千刀的根本就是油盐不进。
岁淮打车回了周家,路上时不时看两眼手机,一个电话和微信都没有,周聿白还真把她放养了。
车停在离别墅有一段距离的路口。
别墅区是富人区,治安好,夜间静谧得只能听见蝉鸣。岁淮垂头耷脑地走路,脚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踢小石头玩儿,一秒踢飞一个。
白玉般的鹅卵石骨碌碌地滚到一人脚下,被踩住,球鞋漫不经心地转了转,重新踢回去,撞到了岁淮的鞋。
她抬头。
几米外的橙黄路灯下,少年穿着黑t,黑裤,夏夜的风吹起他的刘海,黑白分明的瞳孔望着她,目光灼灼。
“周聿白!”岁淮哒哒哒地跑过去。
“小疯子啊。”
“你怎么来了?”
“接你。”他说的理所当然。
岁淮的心被羽毛尖儿轻轻挠了下,跟顾远谈崩后的那点不愉快在看见周聿白时烟消云散。她“啊”了声,从口袋里摸出几个果冻,“差点忘了这个,给你。”
周聿白拿过来看了看,“这什么。”
“上次你不是想尝尝吗,回来的时候看见了,就买了几个。”
周聿白看着袋子上“吸吸冻”三个字,拆开一袋给岁淮,她吸溜一声,嚼得腮帮子鼓起来,像个小仓鼠。周聿白笑了下,也给自己拆了袋,学她那样吃果冻,“跟顾远聊完了?”
“嗯。”
“怎么样?”
“就那样,死性不改。”
两人在黑暗和灯光交错的鹅卵石路上并肩走着,周聿白淡声问:“没告诉他你有喜欢的人了?”
岁淮脚步顿了顿,避重就轻地“嗯”了声。本想着这类话题周聿白不感兴趣,他那人也有原则,不爱去探听人隐私,今晚跟转了性似的,又追问了句:“他怎么样?”
岁淮反应了几秒。
周聿白是在问她,她喜欢的那个人怎么样。
“挺好的。”
“评价很高啊。很喜欢?”
“是,很喜欢。”
岁淮不知道哪里蹿起来一股未名火,有些赌气:“喜欢到爆了。”
周聿白扯了扯嘴角,似乎还挺为她高兴,“文科理科?”
那句“不关你的事吧”已经到了嘴边,岁淮狠狠咬着果冻吸管,冷静了会儿,那点火气像个戳瘪的气球慢慢淡了。她选了一个周聿白不太感兴趣、也很少交集的地方:“国际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