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风吹啊吹,鸡架的孜然香混合着汽水咕噜咕噜的冒泡声,少年们在广阔的天地间无拘无束地奔跑着,球鞋踩过地面剎不住车时响起“滋啦”一声的刺耳声,滑板轮子碾过大理石地板,谁家的泰迪和拉布拉多面对面地汪汪叫。
于是岁淮想起了老槐街的那只大黄,他们好久没去看它了,秘密基地也有一阵没去了。
“下次我们去秘密基地转转吧。”
“好啊,好久没去都落灰了。”
“大黄也没喂过了,你说它瘦了没?”
“瘦屁瘦,旁边就是肉摊。”
“那不会胖成小猪了吧。”
“你以为谁都像你啊,那么能吃——”章盈刚说完就要摔倒,滑板不受控地要从脚底板溜走,啊啊啊地叫了几声,一把扒拉住余伟,“吓死我了。”
余伟记仇:“你刚说我像猪!我那么帅,那么高,哪里像猪了!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有我这么帅的猪。”
岁淮趁乱拍了下余伟的脑袋瓜,滑着滑板溜走,笑得欠,“余猪猪。”
“操,岁淮你丫的!”余伟告状,“盈盈,岁淮欺负我。”
章盈站稳,玩心大发,跟余伟一起去追杀岁淮,三个幼稚鬼满广场跑。周聿白和程清池在后面不紧不慢地滑着,时不时被三个幼稚鬼当做屏障,秦王绕柱似的转来转去。
玩了一个小时几个人才玩累了歇歇。
岁淮累得走不动,只好周聿白去替她还滑板。一来一去十几分钟,回来的时候,小分队多了个人。
准确来说,是岁淮身边多了个人。
炎炎的大夏天,那男生穿着冲锋衣,戴着一顶深色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盖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下巴。他正在跟岁淮说话,聊了几句,唇角恹恹地笑了,也就这一个笑的动作,他抬了抬头,露出一整张脸。
很拽,笑得坏,左眉尾部断了一小截。
桀骜不驯那挂。
周聿白认出是谁了。
顾远。
就在他认出是谁的同一时刻。
顾远低了低头,笑着对岁淮说:“拜托拜托,做我女朋友吧。”
赌气
岁淮一条胳膊隔在中间挡住:“停下。”
顾远笑得不正经,但还算听话地停了下来,身子站直,“我可是一下飞机就来找你了,看我身上这衣服都没换。岁岁,你看我多想你,你就没一点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