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暴露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朗姆都知道了,波本自己还没有发现,你们日本公安是怎么办事的?
他还没来得及在心里骂波本,就听到朗姆用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语速跟他说:“琴酒你知道吗?其实真正的波本已经死了!我前段时间刚刚截获了绝密情报,现在的波本很有可能是赤井秀一假扮的,他是fbi来的卧底!”
黑泽阵:“……”
谁?波本是赤井秀一?
哈,他这辈子竟然还有误会波本的时候,原来有问题的不是波本,是朗姆的脑子。朗姆已经疯了,疯到胡言乱语说波本就是赤井秀一了,要不然还是给波本发个邮件,让他关心关心组织的重要扫地管家朗姆?
朗姆听到那边的琴酒沉默了,自以为这震撼的消息将人震住,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
“真正的波本是宫野家的长子,他的真名叫做宫野透,而且我还获得了另一条情报,宫野家和赤井家是有关系的,赤井秀一和波本是表兄弟,所以黑麦那家伙才能假扮波本!”
黑泽阵:“……”
他特地看了,今天不是愚人节,真的不是,朗姆之前住的医院也是米花综合病院,不是米花疯人院。
在长久的沉默后,他终于开口:“朗姆,赤井秀一比波本高。”
朗姆大喊:“我在黑麦曾经住过的据点里找到了增高鞋垫!他以前肯定是垫的!琴酒,难道我会因为这种细枝末节的事骗你吗?”
黑泽阵:“……”
没记错的话,那些增高鞋垫是爱尔兰十三世的,当时no13和赤井秀一关系不错,就让赤井秀一每次打扫的时候偷偷在柜子里放几个,省得被组织的其他人发现。
至于黑泽阵为什么会知道,因为当时他就在听据点里发生的事,他想知道这群人里到底谁是卧底,好把不是卧底的按上卧底的名头给丢出去宰了。
“朗姆。”
黑泽阵决定让朗姆就这么将错就错下去,反正现在朗姆确信波本是卧底,再说什么都没用。
他按着自己的额头,面对诸伏景光复杂的眼神,语速缓慢、很是不耐烦地说:
“你想杀波本,不用找那么多借口。”
电话那边先是一顿,然后传来了朗姆的笑声,这次的笑声极为肆意,然后笑着笑着朗姆就咳了起来,不过他的声音里依旧充满了喜悦和癫狂。
朗姆说:“你说得没错,琴酒,波本是不是卧底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能容忍他踩着我成为boss。而你,琴酒,也是他登上组织boss位置的牺牲品,你不想知道是谁让那位先生杀你的吗?就是波本啊,琴酒,波本将‘第47号列车’的事告诉了那位先生,所以那位先生才想杀你。”
第47号列车。
这个关键词让黑泽阵微微皱眉。那是某个事件——就是二十年前他加入组织的事件,也是那位先生怀疑他会恢复记忆、对组织不利的关键。
但朗姆为什么会知道这个东西?波本又……
“杀了波本,为你自己复仇,琴酒,我知道你对组织boss的位置没兴趣,而我刚好想要它。在所有人里,我只能信任你,也只会找你合作,我们可以互相保守秘密,不是吗?”
“呵。”
琴酒发出很轻的气音,却没有很快回答朗姆的话。他接过诸伏景光倒给他的水,微微翘了翘嘴角。
靠在窗边的银发少年露出了接到电话以来的第一个笑容:“那你的诚意呢,朗姆?”
“你会看到我的诚意的,琴酒,”朗姆满意地说,“伏特加也会还给你,虽然你不怎么在乎他,可他倒是拼上性命为你报仇呢。对了,波本跟宫野家有关这件事,可不是我在编故事,我已经找到了决定性的证据,你自己看看吧。”
朗姆挂断了电话。
黑泽阵站在原地,久久不动。
诸伏景光想从他手里把杯子拔出来,没拔动,他不信邪,想继续试的时候,黑泽阵终于动了,他喝了口水,把杯子还给了诸伏景光。
“他说的波本……”
“就是你的那个朋友,公安警察。”
“伏特加先生在他手上的话,你要跟他合作吗?你要去杀——波本,吗?”说到这个代号的时候,诸伏景光停顿了一下。
“呵。”
黑泽阵把手机一扔,从沙发背翻到沙发上,找到了放在一边的电脑,漫不经心地说:“合作?他可没想跟我合作,他要的是我和波本都死。”
朗姆的小心思,他再明白不过。
还有……
黑泽阵去看诸伏景光,对上那双眼睛,又看回到笔记本电脑上,才说:“波本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很重要,我是不会让他死的,你放心。”
他会保护波本。
啊,听起来真像个笑话,但事实的确如此,现在最不能死的人就是波本了。
“那伏特加先生怎么办?如果那个叫朗姆的人拿他来威胁……”诸伏景光问。
黑泽阵直接打断了诸伏景光的话,语气相当平静,就好像遇到过无数次这样的事:“放心,伏特加也是卧底,他有足够的觉悟——况且,救他是我要考虑的事,和波本无关。”
波本,你只需要查好你的账,将你想要的东西尽数从组织的烂泥里挖出,将困扰了你的国家上百年的腐朽东西尽数销毁,然后活到最后,就可以了。
在这之前,别、来、日、本。
幸好我们的敌人早就是强弩之末,还有些老弱病残,朗姆本人都脑子进水,甚至开始觉得波本有什么隐秘身份,还跟某个和组织早就纠缠不清的家族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