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们讲,这坐船可无趣了,而且晃晃悠悠的,整得人五脏六腑都移位了,还有还有,这船上可有些奇怪的人……南河的风景可好看了,波光粼粼……”
唐卿恨不得把她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皆告诉三人,她憋了一肚子的话可是要说个痛快!
萧云熠程廷白笙走在她身侧,三人俱是认真倾听的表情。说实话,这些天,没有唐卿在耳边不停说话,他们也有些不习惯,尤其是程廷,平日里他与唐卿就像是说相声一样,只要一个人说,另一个人就捧。唐卿不在,他的话都少了大半。
“四妹,我也有许多见闻要说与你听呢!这几天我们三个在渡口可看见很多趣事!”
这七天等在渡口虽是久了些,但也不无聊,有时候渡口上演的分离大戏,都可以边嗑瓜子边看。
“前日有个书生要坐船上京,竟来了三位小姐送他,那三位小姐当场就吵起来了,你是不知道,那书生的脸色吓得青白,背着包袱就跑了,头都不敢回!”
说起这个,程廷就觉得好笑,这书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下三位小姐可都让他得罪完了。
唐卿被程廷所说的事情逗笑,她望向身旁的三人只觉得今日的天气格外好,似乎身边的一切都那么美好。
她在信中所说时间是十日,但他们定然是提早赶到乌城的,水路遇上逆风便又迟了几日,想来他们在乌城等了很久,却一句不提。
“我原以为乌城此时该是春天了,可还是寒风料峭啊。早就听闻乌城极美,你们可去看过了?”唐卿问道。
三人闻言皆答不上话来,来到乌城的这些天,他们三个就是两点一线的生活,渡口和客栈,还未去其他地方看看,自然不知道哪里好看好玩。
“南方虽说春日来的早,可也不至于这般早。我们想着等四妹来了,再一起去赏景,想来春日也是等着四妹来,所以迟迟未到。”
程廷反应最快,他说完便指着前方的客栈岔开话题:“四妹,旺财可想你了,我们去客栈看看它!”
“好。”唐卿答应一句,刚才的沉默她听的明白,原来他们就一直在渡口等着她哪也没去。
傍晚
方圆客栈
四人坐在大堂里吃饭,许久没见面,四人边吃边聊,旺财就趴在唐卿脚边。
方圆客栈的生意红火,周围桌子上也坐满了客人,但大多人看上去都是行走江湖的侠客,毕竟一个个都带着配剑,还有的提着大刀,他们桌上菜不多,酒倒是摆满了一桌子。
正对着唐卿四人的斜角处,有五人围坐在一起喝酒谈笑,其中一执扇的粉衣男子满目欣赏地望着唐卿那边说道:“瞧瞧,那边的一桌子皆是绝色,可比这饭菜香的多。”
他话音一落,其余四人皆望过去,只听一片倒吸声。
一手握拂尘的灰衣男子收回眼神淡淡道:“容貌美丑皆是皮下白骨,表象声色又有什么分别。”
“天启兄,你这般便无趣了,人吶,食色性也!”一旁的青衣女子反驳那灰衣男子,她望着一袭白衣的白笙发痴,“仙人之姿,人间哪得见啊!”
“就是,妖娆此话有理,俗话说秀色可餐,今日瞧见这等绝色,我可是觉得神清气爽,能再练上本门连招三万次!风娘觉得如何?”开口说话的是一个背着刀的男子,他身穿一件月白色长袍,长发高高束起,一身侠气。
被叫做风娘的女子嫣然一笑,眉目间波光潋滟,“风娘我偏爱美人,那红衣小姑娘生的确实让人挪不开眼,那着黑衣的男子也不错,男生女相却不女气,白衣那人气质出尘倒像是要成仙了。至于蓝衣服那个,有些面熟……”
麻烦
“此等容貌,若是没有本事自保,那便是祸端啊!”粉衣男子摇扇轻笑,他示意四人看过去,“看,麻烦可是会自己找上门儿来的。”
五人坐在角落看向那边,只见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子脚步蹒跚地走到唐卿那桌旁,他脸色通红,开口便是,“小美人儿,过来陪小爷我喝一杯!”
大堂里大多人都是鬼精鬼精的江湖人,早就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一个个都在假装吃饭,实际上耳朵都伸的老长看热闹。
“你说,我是不是能上去英雄救美?”那背着刀的白衣男子说道。
粉衣男子收起折扇敲了敲他的头,“可仔细你的命!那人穿着青鸟纹底绯色衣袍,腰间坠着青鸟玉佩,一瞧就是南华派的,南华派的人喜欢以多欺少,看他身后那一桌子,别惹麻烦上身!”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岂能做事不管!”手执拂尘被称作的天启的男子站起身,他正气凛然抬脚便要上去伸张正义,被风娘拦下了。
“可接着瞧,那些个美人可用不着你帮忙。”
“听见没!小爷让你起身陪酒!”
那醉汉大喊一声这才引起唐卿他们几人的注意,先前几人聊的火热都没听见醉汉一开始说的话。
“哪来的犬吠。”萧云熠漫不经心地倒了一杯茶递给唐卿。
程廷反驳道:“我们旺财可没这等亲戚。”
醉汉看没人搭理他,面子落在了地上,他一时怒上心头,,“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抬手便要碰上唐卿的肩膀。
“唰!”
四道剑光闪过,那醉汉脖子上顿时多了四把剑,原本坐着的四人站起来,个个目露寒光,这气势倒让那醉汉清醒了些,他双腿发软。
“你,你们!把剑挪开!知道小爷是哪个门派的嘛?小爷可是南华派的第二百五十代弟子布耀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