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她还可以暂时不想,可眼前的事她也不想面对,干脆装睡逃避一时也行。
“我煮了些肉粥,喝一点吧。”
少湙知晓她累着了,定是不会去楼下的,索性提着食盒上来,揭开t被褥扶着她坐起来。
“我自己来。”
闻悦后缩躲开他喂过来的粥,理了理衣襟翻身下床坐好,从他手里夺过碗自己喝了起来。
肉粥鲜香,剧烈消耗后一碗热腾腾的粥下肚确实熨帖不少。
她放下碗,余光瞥见收拾得整洁的床铺,不由记起半个时辰前还是一片狼狈,脸颊涨上红晕。
少湙斜斜倚坐在床头,手支着下颌全神贯注凝着她,狭长的丹凤眼含笑,“都做了两次了,怎么还不好意思?”
说到这儿,闻悦就来气,“那人家也是在晚上,我倒好,第一次在……”
她急忙打住,气囊囊地不再说话。
她可真是出息啊,第一次在温泉,第二次在日出清晨,闻悦揉脸。
“所以你想在晚上,”少湙故作若有所思模样,“今晚补给你好不好?”
闻悦捏了捏一旁的茶盏,她是这个意思吗!!
“……去你的。”她咬牙切齿。
开春,枝条抽芽,空落落的田野草籽齐刷刷探头,一点一点消退目光所及之处的银装素裹,嫩绿色覆满大地。
天光明媚,闻悦翘着二郎腿坐在院子里摇头晃脑记剑诀,任由暖洋洋的斜光打在她身上。
少湙百无聊赖懒散倚着桌子,一手支着下颌,一手随意操控着小火炉上火候,闲散煮着茶,桌上已经摆着八个茶盏,盛满了色泽各异的热茶。
热气腾腾,清逸醒神的茶香四溢,闻悦频频走神,终于忍不住把书往桌上一摊,直勾勾盯着少湙。
少湙停下手中的动作,长臂一揽将人抱在怀里,含笑的尾音上扬:“为何这般看着我,难道我又比昨日好看了不成?”
闻悦翻了个白眼,她这段时日对少湙的脸皮之厚已经有了新的认识。
“你在这儿煮茶影响到我看书了。”她一板一眼道。
“我每日都在这里休闲。”
“可今天是我先来的。”闻悦小声辩驳。
“那怎么能怪我呢,我动作很轻的,又没发出多余杂声。”少湙还是试图为自己辩解两句。
“你坐在这儿就是最大的影响。”闻悦叹气,她自然而然地在他怀里拱了拱,调整了下姿势。
不得不说,当习惯之后,还是坐少湙腿上舒服,不像凳子坐着硬邦邦的,长时间下来腰酸背痛的。
“我又如何影响你了?”少湙自然而然头靠在她颈窝处,言语颇为委屈道。
闻悦“嘁”了声,才不吃他这套。
“明日就出发了,你东西都带好了么?”
沉默一会儿,少湙提醒。
闻悦拨弄着他的手指,他十指修长,如白瓷的肤色下隐隐可见两条凸起的青筋,宽大的手掌能完全将她的手紧紧握住,而且和她留着细茧的手不同,他的手却看不出半分干活的痕迹,和她曾经见过的皇城贵人一样,俨然富贵乡里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