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仇人家族跟组织勾结,长期给予组织帮助,组织倒台之后,他们家族也逃不掉。
降谷羽一收到降谷清的消息,就立刻提交这些年来他收集到仇家的犯罪证据。
资深老人亲自出马带队抓人,降谷清避嫌。
时隔二十九年,终于都得以报仇。
在开庭的那天,降谷羽穿上正式的衣装,坐在受害者的一方,全程听完审讯和判决,捂脸落泪。
审判之后,他像二十九年前那样,再次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降谷清担心的事情还发生了,降谷羽在政坛上混,凭着仇恨坚持了二十九年,仇人被抓,审判之后,突然就失去了目标,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降谷清主动找到降谷羽谈心,把他拉出迷茫的境地。
他说:“兄长,你有多久没有见过零了呢?你还记得他现在长什么样子?他喜欢些什么吗?他的朋友都有谁?他经历过些什么?受过几次伤?”
他说:“兄长,你知道吗?有时候我都觉得你不爱他,不爱你的妻子,但是你一直坚持着要为她报仇,我又觉得你好像一直爱着她。你对零的态度让我感到很奇怪,我看不清楚你是觉得内疚,没有保护好儿子的母亲,还是从来都没有爱过零。”
他说:“从小到大,如果不是我带零来见你,你都不会主动去见零,兄长,敢问一声,你做到了丈夫的职责,获得了权力和金钱,但是你有承担过一个父亲的责任吗?”
“没有,连我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叔叔都清楚零的事情,而你这个父亲根本就没有主动去了解过,甚至是没有见过他,仿佛根本就不在意他一样。”
他说:“兄长你这些年一直忙着报仇,但是你知道你的儿子不止一次从危险边缘擦身而过吗?如果你现在倒下了很容易的,一下子就垮了,但是你有想过零失去亲人会是什么感受吗?你下去见嫂子的时候真的可以安心吗?”
降谷羽一直保持沉默,没有说话。
降谷清继续说:“不说零了,你这些年忙着发展自己的势力,就是为了报仇,现在仇人是抓进去了。”
“但是这个国家高层是腐败的,他们家族还没有完全倒下。只要有一个机会,你可以东山再起,实现报仇的愿望,那他们同样也可以。”
“只要他们家族起来了,那么被抓进去的仇人就会有可能从死刑变为无期徒刑,再改为有期徒刑,甚至像二十九年前一样,找替罪羊,把他们捞出来,重新快活。”
降谷清声音逐渐低沉下来,但是语气却半点没有变化:“你甘心吗?兄长,你甘心吗?好不容易才抓到罪魁祸首,结果他们一番操作,又把人救出来了,你甘心吗?”
降谷羽还是沉默。
降谷清继续说:“降谷家本来就与他们是世仇,这些年来你也没少遭到他们的打击和暗杀,这次你更是将他们的人抓住送上审判台,他们肯定恨死降谷家了,如果有机会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杀零的机会。”
降谷清说:“现在零拥有超级大的功绩,但是他还因为在组织里长时间卧底而接受观察和心理治疗。身上背着这么大的功绩,前途一定会是光明的,难免会遭到人嫉妒,如果有机会让零消失,我想他们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让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死亡的。”
降谷羽抬头看他,降谷清笑:“你别看我,我只是个小小的官员,势力只笼罩东京的警察厅,一旦零出了警察厅,我也会有保护不到的时候,到时候,零一人难敌四手,一个人也打不过别人一个家族啊。”
“没有人庇护他,也许有可能还没有等他成长起来,就会英年早逝。”
降谷清顿了顿:“兄长,面对这种情况,你真的,能够冷眼旁观吗?你现在想去见嫂子,你说,嫂子会不会怪你呢?”
降谷羽继续沉默。
问他能否做到看着自己的儿子出事,答案是:做不到。
虽然他跟自己的儿子感情并不是非常好,但他还是爱着降谷零的。
一开始是怨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妻子,所以面对儿子时感到愧疚,后来他们强大起来后,他没有去见零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后来,他走出妻子死亡的阴影,又接连不断地遭遇身边的人死亡,仇恨支持他不断地往上爬,成为一名真正的政客。
这个时候降谷零已经长大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和降谷零相处,就干脆躲着降谷零,不去见他。
但是其实他一直都在关注着降谷零的情况,尽可能地给予帮助。
他和降谷零不是一个地方的势力,他可以给予的帮助很小,还不如降谷清的方便和作用大,所以他就全力支持降谷清的事业。
只需要降谷清说,他随时都可以奉上自己手上的权力,也做好随时将手上的权力交给降谷零的准备。
其实,“安室透”这个身份最初还是他经营的,他用“安室透”去探索敌对家族的证据。降谷零需要他就通过降谷清的手给降谷零。
还有他卧底时的那间安全屋,就是他在降谷清的建议下给零置换的,里面什么东西他都准备一些,就是希望能够帮得上降谷零的忙。
降谷零在组织里的情况,他虽然不知道很多,但是多少也知道一点。
由于自己是倍受关注的政客,他不方便关注得太多,免得有一天被媒体抓到不妥,导致降谷零陷入危险。
到现在,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见降谷零。
降谷零现在活得很好,身边的人都很关心他,他该去见降谷零吗?万一自己去见降谷零反而会给他添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