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到消息时,心中就是一喜,想着殿下这下该放心了,郡主心中只有殿下,封家的那位如何同殿下比。
□□顺回完,却不见殿下应声。
他斗胆将头抬起一点,只见殿下仍旧靠在椅背上,只是眼帘垂了下来,不知在看什么。
荣顺只觉殿下周身孤寂无边,整个人都沉了进去,他以为殿下听错了,忙又添了一句:“殿下,郡主看完不久就命人将信烧了。”
陆景阳低低应了一声:“出去吧。”
荣顺踌躇了片刻,还是依言退了出去,顺道使了几个眼色,将殿内当值的人一并叫了出去。
他属实有些弄不明白,殿下心情为何没有半分好转,反而愈发难看起来,按理说,殿下听到这消息该高兴才是。
荣顺一脸愁容,想不通。
殿内,陆景阳收紧手指,锦盒的边角抵住掌心,压出了白痕。
他早就该知道茵茵不会难受的,一丝一毫也不会,茵茵不爱任何人,连他也不爱。
他看过封意人那封信,情词恳切,字字泣血,哪怕是陌生人见了都会为之动容几分,难免神伤。
他已经做好准备了,哪怕茵茵哭着来跟他求情也无妨,他会哄她,会安抚她,只要茵茵对他有那么一点真心在。
可是没有,一点也没有。
他握住锦盒的掌心已经开始犯疼,捏得越紧便越疼,他舍不得将锦盒捏碎,只能任由其割破自己的掌心。
陆景阳在掌心被划开前一刻,蓦然松开了手。
他没有任锦盒滚落在地上,而是动作轻柔地将它重新放回了原处。
他一开始就不该去动,只摆在心口,放在眼前,日日看到便可以了,他不该奢求更多,他要的也从来都不是情爱。
陆景阳有些自嘲地扯动了下唇角,他抬手盖住眼帘,不知过去多久,才又移开,眼底已经恢复了清明。
他起身,大步流星往殿外走。
他今日还未见到茵茵,从旁人口中转述出来的又能代表几分。
他要亲口问出来。
“太子哥哥!”
温柠瞧见人,眼前一亮:“今日不是很忙?我以为太子哥哥不会来了呢。”
她站在连枝灯台前,拿着一把小银剪,正打算修一修烛芯,见到人来,立刻就将手里的东西搁下了。
陆景阳眉心蹙了起来:“怎么自己去剪烛芯?”
他说着将她的手拉了过去,从指尖到手腕一一看过,见没有落疤,这才罢了。
温柠笑道:“我小心着呢。”
她仰头问道:“太子哥哥今日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