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封了公主,就不愿再装了?”
他一声冷过一声,到最后,质问的话简直像是从齿缝中迸出来,恨之入骨。
温柠一边摇头一边往后退,这些质问她辩无可辩,因为陆景阳说的都是真的,她不能承认,一旦认了,便是鱼死网破。
可她身后就是矮塌,退无可退,因为紧张,手中还紧紧抓着画轴。
陆景阳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更是差到了极点。
“你就这么想要祁朝?”
生死一瞬,她跑向的人是祁朝,如今驸马的人选,她挑的也是祁朝。
温柠终于开口:“不是,我没有要选他,我——”
陆景阳只觉喉间涌出一口热意,他不想听她解释,更不想从她口中听到旁人的名字,他一把篡住温柠的手腕,将人扯进怀里,覆了上去。
本该温热的唇分外寒凉,衣襟上沾染着东宫特有的檀香。
温柠倏然睁大了眼睛,挣扎起来。
推搡间,棋盘被打落在地,黑白色的棋子混在了一起。
她被压在矮塌上,那一摞高高堆迭起来的画轴尽数被扫落,纷纷扬扬铺了一地,皆是京中未定亲的郎君。
温柠被吓到了,她头一次见陆景阳如此失态。
双目赤红,几乎癫狂。
她呼吸急促,不知被吻了多久,久到她几乎没了挣动的力气,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
陆景阳才终于松开了她,问道:“本宫碰你就这么让你难以忍受?是不是换了祁朝,你就不会这般抗拒了?”
温柠根本没有想过会与何人成婚,更别谈与旁人这般亲密了。
真要论,两世加起来,她也只做过他的良娣,到头来还是死在他的宫里!
温柠气得发抖,根本不想看他:“是又怎么样?”
她被怒气冲昏了头,口不择言,梗着脖子道:“世子总比殿下要好!”
陆景阳闭了闭眼,抚上温柠颊边的手抖得厉害,若是放在寻常,他一眼就能分辨出温柠是不是在说气话。
可眼下,陆景阳已经完全失了理智。
温柠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冰刃,笔直地朝他心肺刺来。
这是他头一次想要一个人,头一次知道情爱为何物,本以为真心触手可得,结果却被对方豪不在意地摔了个粉碎。
陆景阳呼吸急促,几次平复,他颤抖着唇:“你就这么喜欢他?为了他连来看本宫一眼都不肯?”
“本宫当着你的面晕死过去,你担心过吗?”
“不,你没有,一次也没有,你只想着要如何同本宫划清界限,然后逃得远远的。”
陆景阳望着身下这张漂亮到令人失神的脸,哪怕是这一刻,他恨意翻涌,也不得不承认,她容貌极盛。
她若是想要祁朝,祁朝怎么会不同意。
陆景阳冷呵了一声:“茵茵,划清界限不是那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