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说几点吗?”
易山鸣:“按排完检查,大约是11点左右。羽总说若少小姐忙就不必特意来一躺了。”
到底只是一个不到七岁的娃娃,身体可受不住。
虽然他一直不明白为何羽总出事前会有那样的安排,惹他出事便由他亲生女儿羽霏暂接所有事务。
这显然是件很荒谬的行为。
分明有比少小姐更适合的羽家人选来处理。
哪怕这些天,这位小小的娃儿做出了超出年龄的举措,易山鸣仍然满脑的困惑。
但,身为特助的素养,他一个问题都没有问出口过。
这一切,都照着羽总的安排,井然有序地安排进行,这不得不让他敬佩之余,无比震惊。
羽霏点头,没说明天11点回不回来医院。
为了不占用医院资源,她没动用权力在医院霸占病房,而是在就近的医院隔壁的酒店入住,方便过来。
偌大的远航集团,不是羽霏这样一个普通的姑孩短短几天就能完全接管的,她不过是坐镇在那儿,批阅一些必须羽景雍过目的文件与事宜罢了。
而下头,有一大批人撑着她,让公司能正常且井然有序地进行。
然而,她逐渐发现,这种‘稳定’并不会持续太长时间。
幸好羽景雍很快就清醒过来,且明日就能转出重症病房,这让她悬着的心,也能稍稍放下一些。
由一个七岁的小孩掌权,哪怕只是临时,都是件闻所未闻的胡闹事情,这些羽景雍似乎早就预测,安排的时候事无巨细地将一切都打点好。
那么,问题来了。
羽景雍为什么要做那样的安排?
他对这一些发生的危机难道未卜先知?
还有,他凭什么认定哪怕平时表现得不像个正常孩子该有的智慧的女儿,能胜任他的安排?
这些困惑,已经纠缠羽霏好些时日的。
从一开始的震惊到恐惧,到慌乱,再到心虚,最后此时的心如止水般平静,不过短短十来天。
于是,在羽景雍移到普通病房,不再需要隔着玻璃探视,而是坐病床边俩俩相望时,她动了动那小小的粉唇,第一句竟是:“爸爸,我们会是敌人吗?”
她的问题,让背靠着软枕斜躺的男人那病白脸上露出了困惑,“什么?”
羽霏:……
你这一脸无辜的模样,真的会让我觉得自己最近这短时间所有的情绪都很多余好吗。
男人伸出那插着针管的手,缓慢抬了起来,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轻轻地按在她的头顶,几不可见地揉了揉。
“辛苦我们小霏了。”
男人的声音因昏迷后又长时间不太开声,格外的粗哑,却不难听。里头蕴含的情愫那么的真切,不似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