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靖州面无表情,“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如他重要。”
路与浓哪敢点头,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连忙摇头,“不是!”
“不是?那为什么不回答?”
路与浓哼哧哼哧半晌,小声说道:“那个不是因为……你们都一样重要嘛。”她有些茫然,一个是亲人一个是爱人,一样重要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为什么齐靖州非得分个高下呢?这醋也吃得太无理取闹了!
“一样重要?”齐靖州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路与浓已经不敢去看他眼神了,怕死地闭上了眼睛。
齐靖州却许久没有说话。
路与浓吓得身子都僵硬了,察觉到他力道加重的瞬间,忍不住喊道:“那我和你妈掉水里你先救谁?!”
却没想到齐靖州的回答只迟疑了一秒,“你。”
路与浓呆住了,却忽然想到,他和齐夫人的关系本来就不怎么好!
于是又抢在齐靖州之前开口:“那……那要是我和爷爷呢?”她小心翼翼地说。
这次齐靖州脸色蓦地青了,似乎想打她两巴掌又顾忌着什么不敢下手的模样。
路与浓一看,立即就挺直了腰杆,扬着下巴,“看吧,你自己都不知道怎么选择,为什么还要问我?”
一把将人推开,路与浓打赢了胜仗似的,转身飘走了。
齐靖州看着她得意的背影,又好气又好笑。虽然道理是这样的,亲人可以和爱人一样重要,但是他现在可是在和简司随打赌,怎么可以轻易就妥协?这次必须得从她嘴里听到一个答案!
更何况,简司随那样子,一看就是对她居心叵测,她那样在意简司随,让他心里十分不舒服。
……
虽然不知道齐靖州是受了什么刺激,但是也没太在意,以为她问出了一个同样的问题。而齐靖州没有回答上来,这事就算完了。谁知道她刚放下心来,齐靖州就来问她:“你喜欢什么风格的婚纱照?拍的时候要叫上儿子一起吗?”
路与浓呆愣住,“不是说婚礼现在不忙吗?这些到时候再决定好了,我现在还没想好。”结婚证在齐靖州出差前已经领了,反正他们现在这状态,那两个红本本有没有区别并不大,他不安心,去领了也好。但是婚礼就不一样了,她还没准备好。有些紧张,所以跟他说好了可以推迟,现在怎么又跑来问她这种问题?
齐靖州定定看了她几秒,而后将她抱进怀里,说:“我不想再等了,一天不举行婚礼,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我就觉得不安心。不要推迟了,我们选个近一些的日子,把婚礼办了。好不好?”
“可是……”
“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婚礼只是一个形式而已,你害怕什么呢?”
“我没有害怕什么。”路与浓摇头,“我就是不想现在办,有些……紧张,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齐靖州闻言,正想说什么,路与浓忽然抬头,狐疑地看着他,“你真的是去出差了?为什么回来就奇奇怪怪的?你是不是遇见什么人了?还是生什么事了?”
齐靖州沉默了一下。说:“我遇见简司随了。”
路与浓不理解,简司随是她哥,又不是齐靖州他情敌,他为什么会被刺激成这样?
齐靖州又说:“他跟我说,你是他的。”
路与浓神色立即就僵住了,有些尴尬地笑笑,她解释道:“他就喜欢说这种话,其实你不用放在心上的……他有没有和你说我小时候的事情?我可以说是他带大的,感情比一般的兄妹深厚很正常嘛,他看你。就像那个什么……岳父看女婿一样,看你不顺眼也很正常,你想办法和他沟通一下,向他证明你可以相信,不就可以----”
“啧。”齐靖州捂住她的嘴,不想再听到她为简司随说话,“宝贝儿,你似乎没听懂我说的话,也没弄懂简司随对你的态度。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他看我可不是什么岳父看女婿。他不仅是看我不顺眼,而是----敌视我,他将我当成敌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路与浓迟疑着道:“要是我种了一棵玫瑰,有一天开了一朵漂亮的花,却突然被人给偷了----他大概就这种心情?”
齐靖州忍不住扶额,他现在很好奇,简司随到底是怎样养的人,竟然没让她察觉到一点不对?还是简司随他太能隐藏情绪?
齐靖州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云淡风轻地吐出一句爆炸性的话:“可是我看着。他好像把我当情敌呢。”
话音一落,路与浓就炸了,“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有这种错觉?!肯定是你脑子里装了太多不正经的东西!”说完,狠狠踩了齐靖州一脚,转身就跑了。
承受着来自老婆的怒火,看着她跑远,齐靖州才想起来,他是来问婚礼的啊----
“浓浓,婚礼----”
“你再说我就和你离婚!”路与浓头也不回地威胁道。
齐靖州:“……”
……
路与浓这次就是再迟钝,也现不对劲了。虽然跟齐靖州说肯定是他自己的问题,才会有那种错觉,但是路与浓想想,也觉得齐靖州不是那样的人,这种事情他有必要说谎吗?
可是简司随……这怎么可能呢?!
不安地拿着手机,想要联系简司随,可是那个电话却怎么都没勇气拨出去。一是因为不确定齐靖州有没有透露她在这里的消息,二是因为不敢去确认齐靖州说的那些话的真假。
然而她正纠结着,简司随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看清屏幕上的名字,路与浓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