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非非慌忙地拿出手机就要给齐靖州打电话,被路与浓拦住,她望着沙上昏迷着的狼狈女人,眼中闪过一道幽光,说道:“没必要告诉他,你们将人送到楼上去就好。”
刘非非愣住,一脸茫然,路与浓和林阿漫的关系那么差,为什么要把人留下?她想做什么?
见刘非非不动,路与浓语气淡淡地补充道:“送到空着的那间次卧。”她说的就是林阿漫曾经待过的那一间,自从林阿漫离开后,她就从未踏足过,甚至路过时无意间多停留了几秒,她都会觉得不适。
“那……要叫医生吗?”刘非非看了林阿漫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
路与浓说:“别让她死了就行。”说罢转身又上了楼。
刘非非悄然打了个寒战。目送着路与浓背影消失不见,她连忙让人将林阿漫送到路与浓说的房间里去,迟疑了一下,对扶着林阿漫上来的两个佣人说:“不用管,仔细看着不要让她情况恶化就行。”
于是两个佣人将林阿漫随意放在床上,也没管她身上骇人的各种伤口,眼观鼻鼻观心地转身就出去了。
刘非非皱着眉头,不安地给齐靖州打了个电话,将情况说了,小心翼翼地等候着齐靖州的指示。
齐靖州沉默了几秒,说:“随她去。”又说:“随时向我汇报情况。”
刘非非诧异,齐靖州对林阿漫那样在意,怎么说不管就不管了?出了上次的坠楼事件,路与浓对林阿漫可谓是恨之入骨,林阿漫落在路与浓手里,齐靖州不管不顾,那林阿漫的下场……
张了张嘴,刘非非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反正她对林阿漫的感官也不好。
……
齐靖州没有回来,这在路与浓意料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林阿漫对齐靖州没用了,他竟然就真的不管她了?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心呢?
路与浓讽刺地笑了笑,问刘非非:“情况怎么样?”
刘非非说:“醒过一次,又睡过去了。看着有点烧,但是并不严重。”
听刘非非这话音,路与浓就知道,她的确没给林阿漫叫医生。笑了笑,路与浓从餐桌上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然后往楼上走。
将看着林阿漫的佣人打走。路与浓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正慢慢醒来的女人。
林阿漫脸色白得厉害,即使在昏迷中,眉头也紧紧地皱着。她身上穿着的衣服宽大并且略显陈旧,看着不像是她自己的。有暗红的血迹通过薄薄的衣服渗透出来,让她整个人显得可怜又可怖。
路与浓一看,就知道顾起并没有对林阿漫手下留情。她没有兴去看林阿漫那一身衣服遮掩了多少伤,却对林阿漫这副凄惨的模样感到满意。
林阿漫虚弱地呻吟着,睁开了眼睛,看到路与浓,她先是怔了一瞬。接着忽然就激动起来,挣扎着就要爬起来,却忘了自己的身体状况,才动弹了一下,就又摔回了床上。她强行撑起身体,面目狰狞地望着路与浓,“贱人!你想干什么?!你----”
“啪!”林阿漫才吐出一句话,路与浓就微微皱起了眉头,她毫不留情地一巴掌就甩了过去,将林阿漫打得又跌了回去。
“你……你!”林阿漫颤抖着身体,眼中满是屈辱和愤恨。
“你尽管说。”路与浓微微弯起眼睛,“我有的是力气。你现在就是想死在我手上也不是不可以,反正现在,我有这个胆子。”如愿看见林阿漫眼中涌上恐惧,她接着说:“别奢望齐靖州能来救你了,你看看你自己,多惨啊现在,在那边没少受罪吧?齐靖州不也是没管你吗?之前有人将你扔到门口,要不是我开了口,你以为你能躺在这里?早让人扔出去了!”
林阿漫紧紧掐着手心,不停地摇头道:“不会的,不会的!靖州才不会不管我!你骗我的!他只是在等我跟他认错。只要我跟他说知道错了,他还是爱我的……”
路与浓怜悯地听着,忽然就笑了一下,低声说:“你就这么骗着自己吧……”没让林阿漫听清她说什么,她又弯起眉眼,声音里带着蛊惑的意味,说道:“我能让齐靖州继续将你留在身边,会让他如你所愿的深爱你,但是你得付出一些小代价,你愿意吗?”
林阿漫的声音蓦地停住,路与浓的话啊,她怎么能信?可身体就是不听使唤,脑子里想着不能信,眼睛里却已经露出了卑微的期盼。
刚才还说着齐靖州一定是爱着她的,这会儿她不过随口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竟然就心动了。路与浓嗤笑一声,眼神中带上了鄙夷。
林阿漫却没心思在意这些细节了,“你……你什么意思?”
“这还用问什么意思?”路与浓不疾不徐地说,“你该问的,不是我想要你做什么吗?”
林阿漫死死地盯着她,不说话。路与浓目光对上她视线,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她一字一顿地说:“我想要你女儿的命,你愿意给吗?”
林阿漫猛地瞪大眼睛,“你……你个贱人!你竟然这么恶毒!我不会答应你的!你会遭报应----啊!”
路与浓二话不说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林阿漫身体不稳,一下子就从床上摔了下来。她身体砸在地板上,恰好滚到路与浓脚边,出一声闷响。
路与浓无声冷笑,一脚踩上了她腹部,暗暗用力。
林阿漫腹部似乎有伤,路与浓这一踩,她立即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有力气就接着骂啊!”路与浓眼中迸出冷厉的光,“我很乐意教你说话!”
林阿漫满脸的冷汗,身体疼得直抽搐,前一刻还目光怨毒,此刻却满眼的惊惧,颤着声音求饶道:“求你……我错了!我错了!求你放过我!我疼----”
她说着,竟然露出了楚楚可怜的姿态,路与浓看得直泛恶心,“清醒点!你这什么恶心表情?我又不是齐靖州,你还指望我心疼你?”
林阿漫已经疼得说不出话,路与浓踹了她一脚,退开。“刚才跟你说的事情,可以给你一些时间考虑,想清楚了叫我。”说完,路与浓抬脚离开。
她很期待看到这个女人的选择,血脉相连的孩子和求而不得的爱人,在她心里哪一个更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