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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阿漫细长的手缓缓抚过冰凉的枪身,眼中是势在必得的疯狂。看了看时间,她毫不犹豫地从旁边取了一粒安眠药,扔进了嘴里。
门窗都被她给锁上了,外面那些保镖不是没有办法,只是都不敢擅动,因为她手里有枪。她只消将这东西往脑袋上一抵。那些人就没一个敢上前。
这本来是齐靖州给她防身用的,她以前还没想过会用这么用的一天。
听到外面的保镖跟她说齐靖州就要过来了,让她冷静的话,林阿漫不由得扬起了唇。
她就知道!路与浓算什么?齐靖州最在乎的还是她!
过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时间,迟疑了一下,林阿漫还是将安眠药扔进了嘴里。齐靖州来了还不行,她得想办法把人留下,要是她安眠药吃多了要死了,齐靖州总不能还往路与浓那边跑吧?
“阿漫。开门。”齐靖州低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的时候,林阿漫欣喜得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她激动地跑到门边,却及时冷静了下来。
不,她不能开门,要是让齐靖州进来,她耍的这些手段根本不够看!他肯定会把她制服,然后又跑回路与浓那里去!
林阿漫摸着门,声音温柔,里面尽是思念:“靖州,你来了啊。”她很想他。很想看看他的模样,很想开门,扑进他的怀里,可是现在还不行,她得忍。
“阿漫,开门!”齐靖州拔高了声音。
“我不。”林阿漫摇头,“我就想这么和你说话。”
“你吃了安眠药?”齐靖州沉声问道。
林阿漫脸上露出笑容,“靖州,你是在担心我吗?你别担心,我没吃多少。暂时还死不了的。”她虽然想用苦肉计留住齐靖州,可也不会傻到吃很多,现在也就是觉得有些困而已。
但是她不介意跟齐靖州玩点小心机。 果然,齐靖州以为她是在强撑,“你吃了多少?!”
林阿漫故意说:“没多少,暂时死不了的。靖州,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你不知道,我好想你,可是你不接我的电话,周梁还说。你不肯见我。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你跟我说,我改,但是你不要这样惩罚我,好不好?”
齐靖州沉着脸,站在门外,“阿漫,别闹,开门。”
林阿漫哪肯让他如意,她就想这么拖着,直到路与浓的生日宴结束。听说齐靖州给路与浓准备了一个“惊喜”?要是人回不去。别说惊喜,那些流言蜚语,就够路与浓受的了!
齐靖州在外头等了一段时间,就明白了林阿漫的打算,他面色更冷,声音却是无奈中又带着纵容:“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话音未落,手机忽然响起,接起电话,听到柏小维惊慌的声音:“表哥你在哪里啊?!你快回来!出事了!你家那个小孩子从儿童室的阳台上掉下来了!”
话刚说完,没等齐靖州问清楚,柏小维已经挂掉了电话。
齐靖州皱起眉头,打给周梁,却没人接,他疾声对林阿漫道:“阿漫,我现在有重要的事,要先回去处理,你别闹了,快出来!”
林阿漫一听,连忙拔高了声音叫道:“不许走!不许走!齐靖州,你要是敢走。我就死在这里!”她哭了起来,“你明明是喜欢我的!我在你心里明明是比路与浓要重要的!”
齐靖州打手势示意保镖动手开门,听见林阿漫这样说,动作顿了一下。
……
宴会上已经一团乱,路与浓紧紧抱着嚎啕大哭的路与浓,不停地走动着哄他:“云罗不哭……不哭……妈妈在这里,没事了……”
救护车已经到了,急救人员将摔在花坛上的林菁菁给抬上了车,留下了一地的血。
柏小维白着脸,“我已经给表哥打电话了。他应该会很快赶回来。你……你自求多福吧,希望那个小孩子,能活下来。”看了花坛边沿刺眼的红色,柏小维心跳怎么都慢不下来。
“为什么要祈求她活下来?”
柏小维愣了一瞬,然后震惊地看向路与浓。从事情生到现在,路与浓一直在哄怀里的路云罗,没和人说过一句话,没承想这一开口,竟然就说出这种话来!
触及路与浓平静的目光,柏小维觉得浑身冰冷。
“这是她应有的报应,不是一句‘年纪小’就能逃脱的。”路与浓轻声说,“她不该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