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就问道:“爷爷为什么会认为事情是锦时做的?”
齐爷爷当然不会说是因为查到了路锦时的黑客身份,那网吧地点又是在路锦时学校不远处,还是个不需要身份证的、未成年人能进去的网吧。他只含糊道:“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先不要乱想。”
看出齐爷爷不想说原因,路与浓感到有些失望,她觉得她恐怕要联系一下路锦时,问问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怎么这明明和他无关的事情。就牵扯到他头上去了?
“不管将视频上传的人是谁,目前都不是最重要的。”齐爷爷转移话题,望向孙子和儿子,“查到幕后是谁了吗?”
齐浩中皱着眉头,“这次很不对劲,推动事态的有跟靖州专门作对的陈达,还有那几个总是看我不顺眼的老家伙,但是都不是主使人。那背后的人似乎只上传了视频,这些推手都被他给利用了,他针对的不知道是谁。”看了看儿子,齐浩中觉得这可能是他的政敌干的,毕竟他儿子只是个商人啊,能惹到什么厉害人物?
刚这样想,突然又想到,他儿子可是连枪都能随便掏出来的人,有没有惹到什么不能招惹的人,还真不能断定。有些怀疑地望着齐靖州,“你有没有什么线索?这次的事情不会是你的仇家做的吧?”
这话一出,齐奶奶立即就不干了,“靖州就是个老老实实的生意人。他什么仇家敢和齐家作对啊?不要你自己找来麻烦,却把责任推到儿子身上去!”齐奶奶选择性遗忘了那视频的内容,在她心里她小孙子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小商人。
齐浩中这话,却让齐爷爷忍不住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己小孙子一眼。
齐靖州八风不动,没事人一样,他说:“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当然爷爷您可以继续查查幕后之人是谁。”
齐靖州似乎看了她一眼----路与浓不确定,她低着头,有些恍惚地听着他们讨论。
……
视频的事情,是殷莱先现的。
路锦时不爱上网,殷莱却每天都会定时上去看看席绪宁的动态。视频刚被出来没多久,她就登6了微博,恰好将那视频看了个正着。
她惊慌不已,已经那个视频她很熟悉,明显就是她拍的那个!可是怎么会流传出去?是谁弄到网上去的?要是被那个叫齐靖州的男人查出来拍摄者是她,会不会将她怎么样?
还有。将视频给路锦时之后,她就将手里的视频给毁掉了,这说明是路锦时那边出了岔子!难道这是路锦时的?他不怕惹怒齐靖州吗?!
当下也顾不得什么隔阂了,她连忙拿着手机冲到了路锦时在学校外租的房子。想要将视频给他看,却没料到才一会儿功夫,视频已经被删掉了!没办法,她只能将事情说了。最后小心翼翼地问道:“路锦时,你……这是不是你做的?”
路锦时脸色凝重,摇头道:“不是。”他抿了抿唇,没再解释什么,跟殷莱道过谢之后,道:“不要跟别人透露视频是从你这里流传出去的消息,你惹不起那个男人。”
殷莱白着脸连连点头,“那你……那你怎么办?你知道是谁做的吗?会不会牵连到你?”
多日来。路锦时头一次在殷莱面前露出笑容,虽然浅淡,却让殷莱忍不住红了脸。路锦时眼中闪过一抹暖意,说:“放心,和我没关系,我不会有事的。”
将殷莱送走,路锦时的脸色再次变得凝重。据他所知,除了他这里。就只有路君君那里有这个视频了,难道是路君君做的?路锦时知道路君君怨恨路与浓,这次家里的事情又和齐靖州脱不了关系,她恨上齐靖州,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可是她有这个胆子?
没有迟疑,路锦时收拾东西就打算回路家。如果事情真的是路君君做的,恐怕整个路家都脱不开罪责,现在家里情况已经够坏了,如果齐靖州下了狠心,会让路家就此在里城消失也不一定。
虽然对那个家没有什么归属感,但是到底那都是和他血脉相连的亲人。
走得匆忙。手机从书包里滑落出来,他没有现。
……
借着进洗手间的时机,路与浓拨了路锦时的电话,却一连打了几次。都没有人接,最后只得忧心忡忡地放弃了。路锦时现在高三了,手机这方面老师管得严也不一定。
从齐家离开,路与浓情绪一直有些低沉,心里的不安一点点地在蔓延。她做这件事的时候,是打算自己承担了这罪名的,根本没想过会扯上路锦时。现在她要怎么办?跟齐靖州坦白,是不是就能将路锦时推出去?
可是一张口。她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甚至连齐靖州的视线都不敢触及。他明明知道是她,却隐瞒不说的作态,让她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心情有些复杂。
她在副驾驶上坐立不安,齐靖州一直望着前面,却现了她的异常,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路与浓咬了咬唇。问道:“他们为什么会怀疑锦时?”
齐靖州说:“我不知道。我并不认为是你弟弟做的,所以就没问爷爷原因。”实际上他说的是真话----除了那句“不知道”。上次查出路锦时的黑客身份后,他特意警告过那少年,让他不要再管路与浓的事。所以路锦时现在已经知道他自己的隐藏身份暴露了,不太可能……其实以上这些都是废话,他之所以不怀疑路锦时,是因为所有的证据都表明,路与浓更值得怀疑。
回到家之后,齐靖州先去洗澡,路与浓就被惊慌不已的岳盈书拉进了房间,“浓浓。你跟我说实话,网上那视频是不是你传上去的?你想干什么?你和靖州是夫妻!你想害他吗?!”
路与浓沉默了一下,说:“不是我做的。”
“你别骗我了!”岳盈书狠狠甩开她的手,“那个优盘我都给你了!你还要我不要告诉靖州。是不是就是不想让他知道是你在害他?”
路与浓并不打算跟岳盈书说实话,否则不知道她的母亲又要做出什么无法预料的蠢事来,她说:“你怎么就知道路君君那里没有备份呢?”趁机嫁祸路君君,正好让岳盈书降低对汪雅贝母女的好感度。
岳盈书愣住。
路与浓又说:“再说我为什么要害齐靖州?你也说了他是我的丈夫,不是吗?可是路君君就不一样了,她恨我,那天齐靖州还毁了她的婚礼上,肯定会遭她记恨的。”
岳盈书不说话了。在她心里,路君君虽然有些任性,但是一直是个心胸宽广的好女孩……婚礼那天的事情又不能怪齐靖州,不是路君君自己招惹路与浓。所以触怒齐靖州的吗?路君君那样善解人意,怎么可能将怒气全部放在齐靖州身上呢?那种视频放到网上,齐靖州说不定还会坐牢的……路君君的心地怎么会那么坏?!不可能的!
她摇摇头,却忽然想到。那天路与浓跟她说,将路君君的优盘偷了,让她在陈达面前失去了筹码,肯定没法在陈达那边过得好。要是路君君真的遭受了什么呢?那她是不是就会跟着改变?她还会是以前那个不记仇的女孩子吗?
路与浓不知道岳盈书脑补了什么。但也大概能猜到在岳盈书心里,路君君是个什么样子的。她无声扬了扬嘴角,带着嘲讽的意味。
见岳盈书一副“想通”了的样子,路与浓就没再说什么,只离开前顿了顿脚步,开口说道:“妈,我是真的珍惜和靖州之间的感情。虽然之前对他有诸多误会,但是现在我知道了,他是真的对我好,我想和他过下去。优盘的事情,你还是不要跟他提了吧,省得他误会了什么,我不想我和他之间好不容易修补好的感情又出现裂痕。”
岳盈书一听,顿时露出欣慰的笑容,连连保证:“浓浓你放心,我不会说的。”在路与浓和齐靖州的感情面前,什么都得让步。她对齐靖州这个女婿,当真是满意到了极点。
路与浓无声笑了笑,拉开了房门。
在对上门外那双带笑的眼睛的瞬间,她猛然僵住了身体,笑容也僵硬得牵扯不动,“你……”齐靖州怎么会在外面?!
抓着门把手的手紧了紧,路与浓脑子都要停止转动,齐靖州他都听到了什么?
她开始有点怀疑自己的运气,为什么每逢这种场合,她都能撞见齐靖州站在门外?
“很晚了,该回去睡觉了。”齐靖州面色如常,跟岳盈书打了个招呼之后,牵住了路与浓的手。
任由他将她带回卧室,路与浓做了许久的心理准备,终于还是打算不想再受这折磨----反正他都已经知道了,她还瞒着不说,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