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靖州说:“没关系。待会儿我们回去的时候慢慢地找一遍,总能找到的。”
路与浓不说话了,她心里的紧张一点都没有缓解----齐靖州的态度实在是太古怪了,就好像……他根本不知道视频的事情是她搞出来的一样。
“锦时只有小半年就要高考了吧?”齐靖州关切地问道,“路家最近不太平静,他成绩有没有受到影响?”
他这样问是什么意思?是试探?还是他真的没派人跟踪她,以为她真去给路锦时开家长会了?
路与浓摸不准,手心渗出一层薄汗。
“锦时很少回家,”她说,“那些事情也影响不到他。”
“哦?是吗?可我怎么听说他最近一次模拟考名次降到了第二名?”齐靖州好像只是单纯的疑惑。
路与浓的心一紧,强笑道:“你不是很忙吗?哪里听来的这些话?”
“今天中午遇到一个合作伙伴,他家孩子好像就在里城一中,听说这次考了第一,原来的第一落到第二去了。”
这样试探有什么意思?耍着她玩很有意思吗?想说什么直接说不好吗?反正他手中肯定已经掌握了证据,她根本就没有辩解的机会!她也根本没想过要辩解什么。只要他问,她肯定承认!
路与浓脸色微白,她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齐靖州忽然语气淡淡地说:“我好像记错了。他家孩子在二中,不在一中。”
路与浓胸腔里那颗心脏忽上忽下,脸色也是阵青阵白,她紧紧捏着拳头,“齐先生----”
“浓浓。”齐靖州的声音几乎和路与浓同时响起,完全盖过了她那声疏离的称呼,他也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抬头对她笑得温柔,“你要一直陪着我直到我下班,会很无聊。给你解闷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就在休息室里,你自己去拿,好吗?”
一直陪着他直到他下班?路与浓正想拒绝,他似乎看穿了她想说什么。抢在她之前说道:“毕竟你还要跟我一起去认认这饭菜是在哪家买的----我是真的很喜欢。”他直直望着她的眼睛,语气那样真挚。
路与浓瞥向那食盒,那是她在厨房里翻了好半天才翻出来的东西,避过外面放着的食盒没有用,就是不想被他认出来。今天只是莫名被他电话里的温柔声音所蛊惑。冲动之下进了厨房,花了两个多小时炖了汤,又拾起厨艺亲手做了两个菜。她也清楚自己的厨艺还没好到可以和酒店厨师一拼的地步,他却一连说了两次喜欢,难道是看出什么来了?
路与浓进了休息室。看到了上次见过的玩偶和ipad,旁边还多了几样东西,学校里的小女生或许会很喜欢,但是一点不对她胃口。她刚进里面没几分钟,就听外面齐靖州接通了一个电话。
不知道是谁打来的,说了什么她也听不见,就听见他声音冷淡地说:“……不会是那孩子做的,我是他姐夫,他没有要针对我的原因……我今晚会回来,但是现在还有很多工作必须要做完……”
姐夫?提到的是路锦时?路与浓已经能猜到。电话大概是齐家那边打来的,说的或许就是网上正在闹的事。可是怎么就和路锦时扯上关系了?他们查到了什么?
犹豫了下,路与浓还是走出了休息室。齐靖州已经挂掉了电话,她几度张口,终于出声:“出了什么事了吗?”观察到现在。她现齐靖州似乎是真的不确定那事情是她做的,那她就当作和她没关系好了。
齐靖州回头,“没事。”他吃饭度很快,好像在争取时间。路与浓出来之前,他已经将文件重搬到了面前,听见路与浓声音,他却又将那东西给推到了一边,好像一点也不急。他朝路与浓伸出双手,“过来,让我抱抱。”
路与浓不动。
齐靖州却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冷淡。他径自站起身来,一把将路与浓拉进怀里,然后两个人一起摔进沙里。
他笑着说:“你不愿意靠近我,我就只能主动一些了。”
望着他那双装着她身影的眼睛,路与浓沉默着。没有反抗。
他说:“浓浓越来越乖了。”说着就低头去吻她的唇,“放心,爷爷他们只是误会了一些事,和你弟弟没什么关系,我不会让他受到牵连。”
紧紧地将她禁锢在身下。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里,她的温顺让他感到开心----尽管他察觉到她态度的真正软化,是在他保证过不会牵连路锦时之后。
却在这时,纸盒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响起。齐靖州动作一顿,他循声望去。看清是什么东西之后,神色渐渐地冷了下来。
路与浓察觉不对,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口袋,现里面的东西已经不见了----显然掉到地上的是她的东西。
避孕药。
她惊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