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与浓沉默着摇头。
“怎么又不跟我说话了?是不开心了吗?”齐靖州抬起她下巴。
路与浓有些不安地捏着他衣服一角,“没有,只是有点困……”
齐靖州说:“等会儿再睡。先回答我的问题。”他直直望着她的眼睛,“是不是还想着要跟我离婚?今天爷爷和爸都跟你说出那样的话,你是不是很心动?要是我不在,你是不是就要告诉他们实情了?”
路与浓脸色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齐靖州看见她这脸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极力隐忍着怒气,笑容却仍是冰冷得吓人,摩挲着她下巴的力道渐渐加大,在路与浓眉头因疼痛而皱起的时候,才稍稍清醒过来,低头就吻了上去。
“今晚你别想睡了。”
齐靖州说到做到,后面不管路与浓如何求饶,如何主动讨好,尽管她泪眼朦胧的模样让他心疼。他都没有停下,直到天边微白,他才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睡吧。”
早上路与浓自然没能起来,齐奶奶嗔怪地瞪了小孙子一眼,其余三人脸色却难看得有些不正常。
因为恰好是周末,都不用上班。齐爷爷就让齐浩中将齐靖州带出去了,理由是父子俩好久没一起运动联络感情了。
齐爷爷在书房里坐了一上午,路与浓一起来,立即就有人跟他汇报。
路与浓没什么胃口,一碗粥只喝了小半,就让人端下去了,她直接进了齐爷爷的书房。
“来了?”齐爷爷放下手中的书。将老花镜取下来。他愧疚地看了路与浓一眼,叹了口气,说道:“今天靖州不在,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路与浓沉默着,权衡许久后,声音沙哑地说道:“我记得您说过,齐家不可能出现离婚这种事情。”
“我是这样说过。可是如果你跟靖州当真不合适。我也不能害了你。表面上的婚姻关系必须保留,但我还是可以做主,让你们私下里离婚,以后各过各的。”
路与浓失望地摇头,这个老人根本不了解他的小孙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私下里离婚有什么用?只要表面上那层关系还在,齐靖州就有理由不放她离开!各过各的?怎么可能?!
齐靖州不会放过她的!
“我……”她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多谢齐爷爷。”
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路与浓对着老人家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一拉开门,她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吓到你了?胆子怎么这样小?”齐靖州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书房门口,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什么。他嘴角挂着宠溺的笑容,伸手掐了掐她脸颊。
越过路与浓肩头,齐靖州说:“爷爷,我要先带浓浓回去了。云罗想妈妈了。”
说完,也不等齐爷爷说话,拉着路与浓就走。
路与浓心脏还在狂跳,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蹦出来,被齐靖州牵着的手手心里也全是汗。
齐靖州好像没察觉到她的异样,说:“在回家之前,我们先去路家一趟吧。你爸妈好像很担心你。”
路与浓忽然说:“我不想去。”
齐靖州愣了一瞬,继而一笑,摸了摸她脑袋,说:“好,不想去就不去,我们直接回家。”路与浓能主动跟他说话,还跟他提要求,齐靖州由衷地感到高兴。
两人刚回到家,齐靖州就接到陈达的电话。
“……我家阿起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被我这个当哥的给惯坏了,做事不爱过脑子。之前多有得罪,希望齐总大人大量不要计较。本月十二号就是我家阿起成家的日子,齐总若是有空,不放过来喝杯喜酒。喜帖稍后就会送到。”
陈达这通电话。想表达的意思很明显----顾起招惹路与浓只是脑子不清楚,一时犯傻,人家这马上就要结婚了,就是对路与浓没多大兴的最好证明。
路与浓能听得出来,相比之前,陈达对齐靖州又多了几分忌惮,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离那天不过两天时间。陈达竟然就能给顾起找到一门婚事,动作也是够快。
放下手机,齐靖州饶有兴致地道:“顾起竟然要结婚了,浓浓,你有兴去参加他的婚礼吗?”
“好啊。”路与浓笑容浅淡,“如果你肯陪我去的话。”
齐靖州对路与浓的回应很满意。
……
“我喜帖都快完了!你敢说这婚你不结?!”陈达将手机往桌上狠狠一拍,沉着脸望着对面面无表情的顾起。“这世界上女人多的是!你是有多大能耐,敢去和齐靖州抢人?!你知不知道现在连我都不敢轻易招惹他?!”
顾起不说话,精神有些差。
陈达继续说:“我不管你现在怎么闹别扭,反正这婚你是怎么都得结!我就闹不明白了,你和那路与浓认识多久?怎么就非她不可了?”
顾起说:“我喜欢她。”他认为这一点毋庸置疑,在看见路与浓的第一眼,他就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感情。否则怎么会那样轻易就向陈达要了她?他说的老和尚给他算的命,不是随口乱说的,他一直觉得,路与浓就是他等了三十多年终于等来的人。
“喜欢是什么东西?”陈达抽着烟,一脸不屑,“不过和人家小姑娘相处了那么几天,就喜欢上了?这个路君君还和你睡过呢!等你把人娶回来,肯定也能喜欢上!”
顾起皱眉,“我不喜欢路君君。”
“不都姓路吗?有什么不一样?能喜欢路与浓,怎么就不能喜欢路君君了?”陈达无所谓地说,“不过要真是讨厌得厉害,这娘也不是不可以临时换人,反正我定下路君君也只是不想麻烦而已,毕竟人家小姑娘都自己送上门来了。你也可以自己找个喜欢的替换掉路君君----当然,路与浓除外,总之我不管你找谁,十二号你是必须结婚!”
教训完弟弟,陈达对旁边的助理说:“对了,这喜帖,你给路小姐----那位路与浓小姐的母亲,就是那位姓岳的女士,亲自送上一份,记住不要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