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靖州还是跟了上去。
然而他没有瞧见路与浓。
路与浓身体好好地养了几天,走路倒是可以走了,就是身上还酸痛着,有点虚。
顾起拉着她跑,见她额角都是汗,索性在她面前蹲下身。道:“上来,我背你。”
路与浓迟疑了一下,趴到了他背上。
她知道相信顾起,或许有些愚蠢。但是逃离齐靖州----光是这几个字,就足够诱人。只要能远离他,似乎没有什么蠢事不能做。于是在接到顾起的短信后,她还是鼓起勇气骗了齐靖州,用去厕所当幌子,跟着顾起跑了。
她忍不住轻声问道:“你为什么要亲自来?”要是被齐靖州抓到,下场必定会很惨,她觉得没有什么比离开齐靖州更重要了。所以无所顾忌,那么顾起呢?他就没想过被齐靖州现的后果吗?他哪怕是随便派一个人来,也不必承担那么大的风险。
他说:“其他人我不放心。”在路与浓这件事上,就是陈达。他都不敢轻信。
“齐靖州很谨慎,所以我的人不敢太靠近这里,但是放心,我们很快就能到了。”
两人都不再说话。因为心还没有安定下来,害怕齐靖州会随时出现在身后。
在看见顾起的人和接应的时候,两人都齐齐松了一口气。然而还没等两人靠近,身后忽然传来有人接近的动静。
路与浓惊慌回头。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的齐靖州。
他身边的保镖身上都沾了泥土,显得有些狼狈。齐靖州却与旁人截然不同,他好像是散步走过来的,身上不见一点脏污。他闲庭信步一般渐渐走近,脸上并没有什么愤怒的表情,嘴角甚至挂着一丝浅淡的笑容。
“你……放我下来。”路与浓只觉得浑身冷。
顾起却将手收得更紧,路与浓看他,却现他并没有看向齐靖州。而是直直望着前方那辆车子。
路与浓后知后觉地顺着他视线望过去,然后看见了从车上下来的陈达。
陈达遥遥地对齐靖州说:“我家这弟弟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傻,总爱给我惹事,希望这次齐总看在我提前告知他这愚蠢行动的情况下。不要和他计较。”
齐靖州说:“该好好管教管教了。”也不知道说的是顾起,还是路与浓。
路与浓又推了推顾起,“放我下来吧……”听到这两人的话,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恐怕她担惊受怕策划的这一次逃跑,齐靖州从一开始就当笑话看。
路与浓能感受到顾起的愤怒,他恐怕也没料到他的好大哥会出卖他。
陈达眯着眼睛看向面色沉冷的顾起,说:“阿起。不要闹了,把路小姐放下,过来。齐总现在不跟你计较,但你要是故意惹人家不高兴。那就不一定了。”
齐靖州也说:“浓浓,下来。”
“顾起……”路与浓声音颤抖着,语气中带着乞求。顾起没动,她小声说:“谢谢你。放我下来吧。”如今已经没有任何成功离开的可能了,负隅顽抗,不如看清事实,或许可以让那个男人不那么生气。
“大哥。”顾起忽然出声。隐忍着某种情绪,“我是真的喜欢她。”
路与浓呼吸蓦地一颤。
陈达和齐靖州脸色齐齐一沉,陈达骂道:“阿起!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要任性!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顾起还没说话,齐靖州忽然问路与浓:“浓浓,顾先生说他喜欢你,你的意思呢?”他语气轻松辨不出一丝阴霾,“你喜欢他吗?你若是也喜欢他,我今天就不为难你们了,可以让你跟他走。”
路与浓脸色蓦地变得惨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