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靖州深沉的目光落在被席绪宁揽着腰的路与浓身上,见她垂着眼并不与他对视,他淡淡笑了笑,说:“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席绪宁带着路与浓走进去,齐靖州目光从始至终就没从路与浓身上移开过,看出来的人脸色都有点微妙。齐靖州一向自律,这种场合就没见他身边有人过,刚才那女孩子亲近他,没有被拒绝,已经足够让人惊讶的了,没想到这下子又有了例外。
这是……要和席绪宁抢人?
刚这样想着,就见齐靖州毫不留情地将想要继续往他身上缠的女孩子推开,嘴角漾开一抹温柔的笑容,冲着路与浓招手,“坐到我这里来。”
包厢里陷入寂静,都看着席绪宁,想要知道他要怎么反应。却在这时,路与浓主动推开了席绪宁,摇摇晃晃地往齐靖州那边走。还剩两步时,脚下一绊,眼看着就要摔倒,齐靖州伸臂一揽,将人拽进了怀抱。
席绪宁一脸遗憾的表情,径自在王赟身边坐下了。
被齐靖州推开的女孩子暗暗咬了咬唇,想到刚才得逞的亲吻,心里不甘,又怯怯地挨了过去。
路与浓忽然睁眼,清凌凌的目光落在女孩子娇美的脸庞上,“长得不错,这是你喜欢的款?”
齐靖州的手有意无意地抚摸着路与浓的肚子,她怀孕了,竟然还敢喝酒,还喝得这样醉!他有些恼怒,面上却仍旧带着温柔的笑意,“我并不喜欢哪一款,我喜欢的只有你而已。”
路与浓嗤笑一声,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旁边的女孩子嘟着嘴,一派天真地控诉道:“齐总,我哪里比不上这位姐姐了?你为什么光看她不看我!”
旁边的人都在起哄:“这哪还需要争来争去啊?齐总一边一个不是正好?”
齐靖州笑容微敛,不容抗拒地将女孩子推开,淡淡地开口道:“第一,你的确哪里都比不上她,不管是相貌还是性情,都不讨我喜欢。第二,她是我老婆,我光看她,谁敢有意见?最后,她刚从学校里毕业,年纪大约比你小,当不起你这一声‘姐姐’。”
包厢里沉寂了片刻,王赟干巴巴地笑道:“齐总越来越会开玩笑了……”这真是开玩笑吧?!谁没看见路与浓和席绪宁刚刚是怎么进来的?这怎么可能是老婆!席绪宁有胆子给齐靖州送绿帽子吗?!
王赟心存侥幸,这次饭局的目的,就是想给几个潜力不错的小明星牵线搭桥。那女孩子为了勾搭齐靖州,私下里做了不少准备工作,他还给了不少指导。齐靖州这话要是真的,那意思就是,他给齐靖州送女人,被人家老婆撞见了?!
之后齐靖州会不会恼羞成怒报复他?!
意味深长地扫了王赟一眼,齐靖州说:“谁跟你开玩笑。”
包厢里太闷,路与浓有些受不了,不舒服地在齐靖州胸膛上动了动。齐靖州低头望了望,竟然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她不太舒服,我先走一步,你们接着玩。”
齐靖州走后,包厢里的氛围一时间都暖不过来。
“真是啊?不会吧?”王赟有些慌地看着席绪宁。这位可是搂着人家“老婆”进来的神人,“齐总是不是在开玩笑?”
席绪宁在阴影里喝着闷酒,闻言嗤笑,毫不留情地打碎了他心头的侥幸:“他像是会开玩笑的人?”
“那你刚才----”
“我活腻了就想勾搭齐靖州的女人,怎么,不行?”
想到席绪宁勾搭有夫之妇也不是头一回了,王赟默默地闭了嘴,捂着脸为自己默哀去了。
……
回去的路上,路与浓一直闭着眼睛装睡,齐靖州也不说话。回去后,他很耐心帮她洗了澡,然后用毯子裹着放到被窝里。
路与浓在他压上来的时候猛地睁开了眼睛。
“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齐靖州心平气和地在她眉心吻了一下。
路与浓厌恶地偏开头,“我并没有什么需要跟你解释。”
“我告诉过你要好好吃饭,早早睡觉,可是你一句都没有听。听她们说,我刚走你就出门了?是席绪宁叫你的,还是你主动的?今晚要不是遇见我,你要跟他去哪里?”也没指望路与浓回答,他自顾自继续。“孩子三个月了,除了一开始,我们就没有好好爱护过他。这段时间你受了这么多苦,我一直担心他会出事,我想尽我所能爱护他,让他平安降生。可是你呢?每天和我闹脾气,从来不笑一下,现在还偷偷跑出去喝酒,还醉成这样,你是不是不想要他了?”
路与浓闭着眼睛,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睡去,她轻声说:“我本来就不想要他----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齐靖州沉默着,再也没说话。
自那天之后,齐靖州再也不将路与浓一个人留在家,不管是去公司、去应酬,还是去谈生意,都会带路与浓一起。这样没过多久,齐靖州好丈夫的名声,几乎传遍了里城。
……
接到路昊麟送来的喜帖的时候。路与浓讥诮一笑,和她妈离婚还不到一个月,他就等不及要给汪雅贝名分了?
齐靖州手里的帖子,是路昊麟亲自来送的。当时路昊麟一脸春风得意的样,看得路与浓胃里直犯恶心,一眼都不想多看,直接上了楼。
“想去吗?”路昊麟走后,齐靖州在二楼小客厅里找到路与浓,抱着她柔声询问。
路与浓不搭理他。
齐靖州也不生气,“我知道你讨厌他们,那我们就不去了,那天天气应该很好,我带你出去玩。”
下了楼,齐靖州拿出刚才收到的喜帖,翻开看了看,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将之撕成碎片,扔进了垃圾桶。
接到顾起的电话,是在路昊麟说的婚礼的前几天,他说:“我结婚,你要不要来?”
路与浓手抖了一下,回头看,齐靖州不在。她放松下来,淡淡地说:“原来顾先生要结婚了吗?那恭喜。”
“在电话里说多没诚意。”顾起说,“不是给你们送了喜帖吗?不如过来喝杯喜酒?”
路与浓听出不对劲,什么喜帖?
她短暂的沉默让顾起确定了些什么,他嘲笑道:“他不会没告诉你吧?你是不是还根本不能独自出门?他现在是把你当没有自由的宠物养了?”
路与浓抿了抿唇,“你说的喜帖,是怎么回事?”
顾起说:“你爸爸亲自去送的,你没看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