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一个人突然一脚踹上了路与浓肚子,路与浓疼得惨叫一声,缩在了地上。
陈达目光在路与浓身上溜了一圈,露出满意的神色,然后对着电话说:“哦……齐总说刚刚啊?也没怎么,就是手下兄弟不小心踹了路小姐肚子一脚。哎哟,真是可怜,疼得都缩成一团了……”
路与浓眼中忍不住流露出一丝微不可察地希望,她还怀着孩子啊,齐靖州是否会因此多在意她一些?
刚这样想着,忽然就见陈达露出气急败坏的神色来,“之前那孩子不是你儿子!你不在乎他死活就算了!可这个不一样了吧?怎么说都陪你睡过,我听说人家还是你两年前的初恋情人呢,怎么,她的死活你也不管?”
陈达蹲下身,将手机往路与浓耳边一放,“来,跟齐总说说话,让他也心疼心疼你!”说着忍不住摸了路与浓的脸蛋一把,“啧,撇开其他的不说,这姿色不差啊,要是齐总不管你,你以后就跟着我好了。”
路与浓嫌恶地撇开脸,肚子还疼得厉害,她不知道是不是孩子出什么问题了。
“齐……靖州,”路与浓声音有些不稳,“我肚子好疼……”
她渴望这句话能让齐靖州想起,他之前有多在意这个孩子,可是话音落下,却听他有些冷淡的声音传来:“陈达,林阿漫我是不可能交给你的,也不可能付出太大代价跟你换人。她姿色的确不错,你喜欢就留着吧。”
路与浓忽然觉得浑身都冷得厉害。
“齐靖州!”陈达面目狰狞,“你他妈的我再给你二十四小时时间!时间到了我没见到我想要的,你就等着给这女人收尸吧!”
他还想说什么,却陡然被齐靖州挂了电话,一时间面色扭得厉害。狠狠踹了路与浓一脚,他骂道:“没用的东西!还初恋情人呢!竟然连齐靖州的心都拴不住!”
他威胁道:“等着吧,二十四小时,他要是不行动,我就只能送你下去和阎王爷谈心去了!”
路与浓捂着肚子,疼得脸色煞白,一脸的冷汗。
“求求你……”她拽住陈达的裤脚,“我怀孕了,求求你给我找个医生,我好疼……”
为了这个她原先不想要的孩子,她刚才跟齐靖州放下了骄傲,最终证明这在齐靖州眼里一文不值。此刻她又不得已露出这样卑微乞怜的姿态,只希望能得到一丝怜悯。
“怀孕了?”陈达本来转身要走,一听这话,又蹲下身,“齐靖州的?”
路与浓眼睛微微一亮,忙不迭点头,“是,是……是他的!我还有用的!这是他的孩子,你不能让他出事!求求你给我找个医生!”
陈达和身边几个人相视一眼,其中一个道:“陈哥,初恋情人呢,怎么会一点也不在意?齐靖州很有可能是故意表现出不在乎的!或许他就是想等我们松懈了,然后好把人救出去!”
另一个说:“也许她肚子里的孩子真是齐靖州的……赌一把没坏处!”
陈达眯着眼打量路与浓,路与浓惨白着脸与之对视。
半晌,陈达站起身,“把李承叫来。”
没一会儿,一个长得斯文俊秀的年轻男人提着个小箱子走了进来。他略显温和的目光扫了路与浓一眼,而后对陈达点了点头,“陈哥。”
“给她看看。”陈达朝路与浓这边示意了一下。
路与浓身体蜷缩成一团,意识已经有些模糊,感觉到有脚步声朝她靠近,还未有所反应,已经有一只手动作轻柔地将脑袋抬起,“我是医生,我给你检查一下,不要害怕。”
路与浓死死地咬着唇,艰难地点了一下头。
李承给路与浓检查了一下身体,脸色沉重起来,他说:“情况不太好,有滑胎的迹象。”
陈达闻言,拿过手机就照着路与浓拍了一张,然后给齐靖州了过去,还打电话道:“她现在多惨你看见了没有?我刚刚才现她竟然怀孕了,要是早知道就不下那么狠的手了现在好了,竟然要滑胎了。齐靖州,你就说吧。这孩子你还要不要?给个明白话,我好决定要不要给她找医生!”
听到陈达给齐靖州打电话,路与浓强撑着拉回意识,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陈达手机的手机上。
陈达见状,开了外放。
接着她就听见齐靖州说:“孩子?什么孩子?我跟你说实话吧,那孩子的确是我的,但我本来就想弄死他。上次没能成功,我一直感到很遗憾,陈总要是方便,还请帮我这个忙。”
“齐靖州!”路与浓不管不顾地哭喊出来,“你个混蛋!我恨你!我恨你!”
电话那端的男人无动于衷,冷淡地对陈达说:“听到了吗?她恨我,我现在都不敢再要她了,谁知道她接回来,她会不会想弄死我。你不是垂涎她的姿色吗?那送给你好了。”
路与浓脑中一声轰鸣,她狠狠咬着自己的手腕,强忍冲到喉咙口的呜咽。
“妈的!”再一次被齐靖州挂了电话,陈达怒火中烧,冲过来就甩了路与浓一巴掌,“说什么有用?齐靖州根本就不想这孩子活!”
路与浓痛得几乎没有了知觉,一双眼睛麻木无神。此刻她将齐靖州恨到了极致。
陈达还要再打,旁边李承连忙拦住,“陈哥,不能再打了,她的身体伤得很重,再打下去这孩子就真的保不住了。”
陈达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陈达怕齐靖州的绝情是耍诈,依言等了二十四小时,二十四小时后,他的怒火和路与浓心中的无望一样达到了顶峰。
“齐靖州哪是不在意你?他根本就是想要你死,还不想让自己的手染上一点腥!自己不来救你就罢了,竟然还把另一拨来救你的人给打回去了!”
陈达的怒骂字字句句都刺进路与浓的心里,她挂着泪痕面无表情,眼睫毛颤了颤,再也撑不下去,任由意识陷入了黑暗。
……
醒来时现已经换了地方,身边是那个叫李承的医生。
李承说:“孩子保住了,但是你要注意些,不然很可能一不小心就没了。”
“这是哪里?我没死吗?”路与浓沙哑着声音,转动眼珠往四周望了望。
李承轻声咳了下,说道:“陈哥说……你以后就跟着他。这里是陈哥的房子。”
路与浓心脏颤了颤,眼泪毫无征兆地滑落下来。“他为什么不弄死我?把这个孩子救回来又是想干什么?齐靖州不在乎,根本什么意义都没有。”
“这些我不知道,你该问陈哥。”敷衍地回答过后,突然撞进路与浓满是悲凄的眼眸里,李承叹了口气,道:“人的命都是自己的,运都得靠自己挣,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是很愚蠢的做法。”说着,他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指甲剪状的折叠小刀,悄悄放在了路与浓手里。
路与浓一怔,愣愣地望着他,“什么意思?”
李承神色淡漠,“这是三少让我给你的。”
路与浓的眼睛猛然睁大,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