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地铺?这大冷天的还只有一条毯子?
齐靖州都要被气笑了,不管靠的是齐家的身份,还是自己的能力,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慢待他。
“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想利用我来胁迫你爸保持跟你妈的婚姻关系?我以为,这时候你该用心讨好我。”
“齐先生,我家情况很糟,我自身情况也不是很好,但我还知道‘自尊’两个字怎么写。”路与浓将叠好的被子散开,头都没有回,语气云淡风轻,“楼下有客房,齐先生可以去客房睡。”
路与浓说得隐晦,齐靖州却明白她说的是什么,脸色略微有些不自在,沉默了好半晌,才别扭地吐出一句:“我刚才跟你的道歉是认真的,是我没跟我妈问清楚,误会你了。”能说出这一句已经不容易了,让他再说一次对不起,是不可能的事。
至于去客房睡?开什么玩笑!这样的话他之前演的戏不就白演了?
“我刚才说不介意和你同床共枕,也是认真的。”
路与浓动作一顿,回头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可是我介意。”
本来没有那么执着,但是被路与浓这毫不遮掩的嫌弃一激,齐靖州也不废话了,直接往床上一躺,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似笑非笑,“我今天还就睡在这里了。”
路与浓定定望了他一眼,而后将手中的被子狠狠一扔,转身就要走。
她还不能自己去睡客房了?
“站住。”齐靖州的声音蓦然冷下来,“我的威胁不管用了?还是你觉得我不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把那些照片出去?路小姐,你要知道,你并不是我唯一的选择,之所以找你,只是因为那本结婚证还在,比较方便而已。我并不介意现在就毁了你。”
深吸一口气,路与浓转身,“齐先生,你也应该要知道,你手中的筹码也不是万能的,别太过分,否则我也不介意鱼死网破!”
说完,路与浓从衣柜中找出那条有些单薄的毯子,走到书桌前坐下,而后用毯子将自己裹了起来。
看着那个缩在椅子上的单薄身影,齐靖州莫名的有些心虚。一个大男人,将一个女孩子逼到这个地步,总不能说做得对,可是要他将路与浓叫过来,又拉不下脸来。
沉默良久,挫败地揉了揉眉心,齐靖州还是站起来,语气有些僵硬地命令道:“……过来!”
房间里有外人在,姿势也不舒服,路与浓自然不可能睡着,“齐先生有事?”
见她没动,齐靖州直接走过去,冷哼一声,“让人知道我这样欺负一个女人,我脸往哪搁?”指了指床,“你,过去!”
路与浓抬头,淡淡地望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起身就往床那边走。
本来以为路与浓会刺他两句,齐靖州都已经做好了嘲讽的准备,谁知对方又一次没按照套路出牌,齐靖州差点扭曲了一张俊脸。
睡在厚实的被窝里,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以一种十分别扭的姿势缩在毯子里,路与浓心里有些爽,面上却一点没表现出来,只淡淡地道:“齐先生,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想必不需要我多说,希望在您不再需要我的时候,我可以拿到离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