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的束缚隐隐有松动的趋势,路与浓敛下脸上的异样,上前跟正在敬酒的齐靖州说了一声,理由自然没有照实说。
“这才多久啊,就累了?”齐靖州笑容宠溺,“去吧,休息够了就出来,今天是我们两个人的婚礼,你可不能将我一个人丢在外头。”
他话语中的深情骗过了所有人,只有路与浓窥见了他眼底的冷漠和警告。
走进娘休息室,路与浓还没来得及卸下脸上面具一般的羞赧笑容,头顶上就“哗”地浇来一盆凉水!
“哈哈!成功了!”
此时已近深秋,路与浓穿着婚纱本来就有些冷,被冷水一淋,不仅花了妆容一身狼狈,还被冻得忍不住打了个实打实的寒战。
睁开眼睛,眼前是四五个女孩子----包括刚才带着她进来的伴娘,脸上的表情或是嘲讽,或是鄙夷,或是嫉妒,或是不屑。
“路家的弃女,也配得上靖州哥?前几天不是还勾搭着那个姓季的小职员吗?”
“听说你爸背着你妈跟一个寡妇搞在一起了?养了个私生子,还要瓜分你的继承权?不会是被路家抛弃了,所以来打齐家的主意吧?”
“外面都说你妈是个圣母白莲花,被人三了还把人当好姐妹,你是怎么欺骗靖州哥的?装圣母还是装白莲?”
抹了一把脸,路与浓不一言,端起旁边剩余的一盆水,朝着几人迎头就倒了出去。
“啊!”
“你----你竟然敢----”
女孩子们纷纷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其中一个扬起手就朝路与浓冲了过来,路与浓伸脚一绊,那女孩子踩着地上的水就摔倒在了地上,休息室里顿时乱作一团。
先前跟着路与浓的那伴娘怒火中烧,拎起地上的空盆就想往路与浓脑袋上砸,休息室的门却在这时候被人推开了。
“你们在干什么?!”齐靖州脸黑如墨,冲到路与浓面前,将西装外套脱下来裹在她身上,才寒着脸望向另外几人。
“靖州哥……”女孩子们委屈又可怜。
“我不想听任何解释,你们只需要考虑要怎么道歉。”齐靖州不给几人任何解释的机会,将路与浓推给身后跟来的中年女人,“麻烦您带她去换身衣服。”
齐靖州毫不犹豫的偏袒,让路与浓心中骤然一暖,望过去却恰好撞见男人眼底的冷静和戏谑,才恍然清醒,这不过是做戏----等着几个人走出去,估计要不了多久,人人都能知道,齐靖州对他的婚妻子是如何的疼爱。
到另一个休息室将身上收拾好之后,齐靖州带着几个女孩子来道歉,路与浓意外地现,其中并没有那个伴娘。
送走不甘不愿道了歉的几人,休息室里只剩下两人,齐靖州说:“怎么,动心了?”
路与浓垂眼笑了笑,“齐先生没必要这么担心,我的感情没那么廉价。”
路家人到底还是没有来,婚礼结束后,齐靖州将她手机还给她,说:“过几天我会抽时间陪你回你家一趟。”
见他神色匆忙,路与浓下意识张嘴,想问他这么急是想要去哪里,就见他忽然接起电话,神色变得无比温柔,一边走一边冲那边道:“乖啊,我马上来,再等我半小时好不好?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食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