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问朕?”他更加不悦了,“为什么哭,剎樊金野欺负你?”
后半句凉飕飕的,杀意显露。
焉闻玉摇摇头,小声道:“跟他没关系,我只是……有点想家了。”
“哦?”魏鄞修不客气地挤上这张简朴的小床:“绵绵所想的家里面,有朕么?”
焉闻玉被他按在怀里,支吾道:“我还没想那么远呢。”
“你可以想,朕马上就杀光他们。”魏鄞修此次动怒,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严重。
那天在白马寺,他怒极,差点不由分说下令斩杀珞王。
珞王用侯府世子的尸体来堵他的嘴,方岳和晗啸极力劝阻,最终暂时按下。
焉闻玉知道他手眼通天,可看了看外面静悄悄的院子,问道:“其他人呢?”
“他们都在外面,不必管。”
“可是山里差不多入冬了,很冷……”
“绵绵怎么不心疼朕连夜骑马赶来会冷?”魏鄞修低头,把挺直的鼻尖凑到她香暖的颈畔处。
他不说,焉闻玉都没意识到这一点,不过他的身体那么温暖,半点都不像是受了寒气的模样。
习武之人血气方刚,想来外头那些也是无碍。
估计在林子里扎营休息了,他们在外行走的本事,倒是轮不到她来担心。
焉闻玉困意上涌,略一犹豫,抬起两只细细的胳膊,抱上魏鄞修的腰身。
窄瘦的腰腹隔着衣裳也非常暖和,她闭了闭眼:“你来得太快了……”
她都还没想好,要不要趁机逃走。
实际上她也知道,不可能逃掉的,又有那么多的牵挂……
魏鄞修道:“朕若不快一点,怎么抓包你这个爱哭鬼?”
焉闻玉没有回应他,她的呼吸声逐渐平缓,已经陷入睡眠。
回京这一路,虽说跟剎樊金野一起很是顺利,但是她从来不敢这么安然入睡。
魏鄞修出现了,她没有多想这意味着什么,两眼一闭就可以放任自己失去意识。
第二日天光大亮,焉闻玉在魏鄞修怀里醒来,这一幕太过熟悉,恍惚间还以为是在宫里。
直到看清屋内摆设,才清醒过来。
两人起身整理好衣裳,出去的时候把老婆婆吓了一大跳,倒是剎樊金野没有多少意外神色。
他是武艺高强,想必昨晚听到了点动静。
老婆婆在井边打水给焉闻玉洗脸,满脸的惊疑不定:“这位是……?”
魏鄞修道:“我是她的夫君。”
老婆子恍然大悟,看向剎樊金野:“原来是你妹夫追上来了,那我早饭多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