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是焉闻玉出现,或许他不知不觉彻底废了,也追踪不到任何痕迹。
缠丝藤虫如其名,宛如一株藤蔓,扎根缠绕在他心脏上,想要拔除,必须药物治疗。
钱太医发现他体内的虫异常活跃,皆是因为平日里动情次数太多。
因此治疗期间,不准他再见祝妃,尤其不能靠近。
区区一小段时日,魏鄞修当然能够忍耐,他希望她也能。“自己待着能不哭么?”
焉闻玉揪着自己的小指头,决定向他提一个过分的请求。
小小声道:“陛下最近不想见我,我能回嘉邑县几天么……”
妃子回乡省亲是有的,只不过她前不久才回去过,稍微频繁了一点点。
魏鄞修一手放下茶盏:“所以你掉眼泪,跟朕没关系。”
焉闻玉稍稍愣怔,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是无辜,与他遥遥相望。
……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扑通扑通
魏鄞修来得突然走得迅速,半句话都不想跟焉闻玉多说。
回去后还气不过,勒令钱太医务必把赤峰的毒虫给研究透了,他到时有用。
钱太医一听这话,就知道陛下想做什么了。
那些人胆敢对陛下使用这么歹毒的虫子,落在陛下手里,想死都不容易了。
只待最后清算,有的是时间给他们去悔恨。
皇帝来了一趟朝悦宫,又匆匆离去,甚至茶水都只喝了一口。
很难不让人觉得他是负气而去,帝王之怒,无人不恐慌。
听兰几人忧心忡忡:“这可怎么办呢?陛下当真厌弃了我们娘娘?”
周嬷嬷还算镇定,道:“就算是帝王家,两口子也会有别扭的时候,一方服软另一方就顺着台阶下来了。”
“是让娘娘去服软么?”听兰皱眉:“可是训德公公那日说不让送吃食去重昭殿了。”
弄梅立即接话道:“可以送些别的。”
“先别忙活,”周嬷嬷拦住她二人,“这要是在气头上弄得不对,容易火上浇油,得问清楚陛下因何不悦。”
魏鄞修因何不悦,焉闻玉也说不清。
她觉得这人是存心找茬,见不得她落泪,又要惩罚又要教训的,她都没在他跟前哭,也管得那么宽……
而昨晚上,他是误会她因他而哭,结果乌龙一场,恼羞成怒了。
焉闻玉可不敢把这事往外说,事关皇帝的颜面,她多少给顾虑着些。
况且她觉得,魏鄞修并没有真正动怒。
人是匆忙离开了朝悦宫,不过又打发训德过来了,帮她筹备回乡省亲事宜,竟然真的允许她出宫几日。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