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皮外伤也是够呛的,稍微动作大点就会拉扯到它。
魏鄞修从外间缓缓步入,道:“让朕来。”
睨嬷嬷立即撒手起身,行礼退了出去。
焉闻玉衣衫半解,露出一条光溜溜的胳膊,胸前雪峰沟壑深不可测,半遮半掩。
伤口未结痂,目前还发红,魏鄞修拿起药粉,均匀撒上。
“不可沾水,朕替你沐浴。”
“陛下不必如此。”焉闻玉实在看不透他。
“这是最后一次,”魏鄞修的动作轻巧,给她一圈圈缠上纱布,低声道:“朕不会再让你受到惊吓。”
焉闻玉看着他没做声。
“还有,”他倾身靠近,用薄唇轻轻触碰她的胳膊,“你可以哭,不准躲起来。”
“啊?”焉闻玉有点反应不过来。
魏鄞修抬眸直视她:“在朕怀里哭,不许去其他地方,听懂了么?”
她摇摇头:“我的耳朵好像聋了。”
不然怎么年纪轻轻就幻听呢。
一遍遍的
之后几天,焉闻玉哪都没去,就待在朝悦宫养伤。
魏鄞修有空就过来用膳,药浴还亲力亲为,把嬷嬷和宫女都看得目瞪口呆,试问谁人有这等殊荣。
那药包是驱寒暖身用的,不仅能改善焉闻玉的体质,还能顺道调理她的月信。
养了几天,她瞧着没有元气大损,反而面色更红润了。
不过虽说有惊无险,周嬷嬷几人还是偷偷找来柚子叶,沾水给她洒洒去霉气。
成为祝妃至今不到半年,怎就那样多灾多难,旁人听了都胆战心惊。
焉闻玉心领了她们的一番好意,没有多做解释。
她把最近得到的赏赐整理了一下,分作两份入库登记造册。
一部分是带有宫廷制造戳印之物,这种不好带出宫去转手卖钱,便留着先;另一部分是寻常的金银丝帛,精致昂贵不带标识。
她要把这些带出去,寄送给爹娘,做为他们的养老钱。
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反正她也拿不走,花不完。
这几日魏鄞修所作所为,焉闻玉都看在眼里。
若说不信他的话,也不尽然。
高高在上的皇帝,根本没有哄骗她一个小女子的必要,他所说必定能做到。
只是焉闻玉并没有怎么把这份承诺放在心上,安危只在魏鄞修的一念之间,存在太多变数。
此时此刻,他是这样想,兴许第二天又会那样想,谁又能左右得了。
手臂上的皮肉伤开始结痂,变成一道丑丑的疤,睨嬷嬷早有准备,说等这个皮自行脱落,就可以抹上除疤的白玉膏了。
伤口愈合时痒痒的,焉闻玉颇有些难受,想去挠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