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没一句重话,焉闻玉也不知自己在怕什么,望着他深邃黑瞳,磕磕巴巴的:“臣妾不爱哭……”
“过两日,朕带你去皇陵,祭祀宗祠,”魏鄞修语气冰凉:“这么哭哭啼啼的可不行。”
焉闻玉从来不是多聪慧之人,这一刻却福灵心至,意会到了他‘需要’的是哪一种妃子。
她攥紧了手心里的小金锁,细声细气道:“承蒙陛下厚爱……”
她一定会笑着出现的。
魏鄞修半垂眼帘,目光落在她微颤的丰润唇瓣上,道:“再哭就把你的嘴缝起来。”
焉闻玉吓坏了,恨不能立即把嘴藏起来,泛红的眼皮艳若桃李,比那小白兔还要楚楚可怜。
过夜
娇美之人魏鄞修见过许多,皇宫从来不缺美人,上至嫔妃,下到宫女,每年都层出不穷。
他盯着焉闻玉这张脸看,在前世的回忆中搜索。
哪怕从未对哪个女子的面孔上心过,也依然确定,前世他的身边不曾出现过这个人。
魏鄞修对死后的事情知晓并不全面,他看见勤王在金銮殿上为难太后,看见皇叔登基后大晟依旧内斗不休。
还有另一个野心勃勃之人,在暗中筹谋。
不同的节点有一闪而过的短暂画面,他自行串连起来,从始至终,没有焉闻玉的存在。
而今他一朝重生,身边多了个与他结下冥婚的女子,毫无疑问,她就是唯一的意外。
魏鄞修当然要留着她,不论是否巧合,不能放走这个意外。
留在身边还能充当一个饵食,倒要看看,会不会有谁跳出来,对这颗冉冉升起的‘福星’下手。
尽管拭目以待。
焉闻玉在阁楼上撞见了魏鄞修,后面两日足不出户,说什么也不肯再去重昭殿送吃食。
可惜没能躲多久,就是去灵台山祭祖的日子。
这是太后娘娘命钦天监拟定的日子,自从皇帝起死回生,她处处敬谢神佛,不仅要给菩萨塑金身,还不忘告祭祖宗。
尤其是魏鄞修亲口吐露的那套说辞,帝星倚仗福星相持,玄之又玄,彻底把她给唬住了。
如今看待焉闻玉尤为宽容,也不介意她的来路出身,只盼着她能给皇家开枝散叶,早日生下一个小福星。
这么大的名头,把焉闻玉压得哑口无言。
可是她不能解释,她隐隐明白了,魏鄞修在故意高高捧起她。
想来,是成为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既是棋子,那么便心安理得享受这一切,锦衣玉食,皆是她‘劳力’换来的。
想通之后,焉闻玉反倒轻松了许多,既来之,则安之。
灵台山之行,除了太后与皇帝,珞王和文筝公主也会同去。
太后生了三个孩子,文筝公主是最小的,今年十三岁,尚未及笄,也无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