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裴知珩拉来当苦力的翻译看这内容也懵,在网上扒拉半天,扒拉出国外的一例,和江姜情况一致,干脆把链接转发给他,让他自己看。
愿意的话就亲我一口
江姜自暴自弃,不管裴知珩同不同意,拉过他的被子就往身上裹,小白鞋蹬掉甩到一边,“看够了吗?”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裴知珩惊喜交加,对上江姜黯然无色的眸子,心凉了下来。
江姜抱住膝盖,“没有。”
而后快速改口,“有。对不起,如果你想要我生下来,我只能告诉你,不可能,你给出的利益再多,都不可能。”
“我想知道理由。”是害怕怀孕,还是厌恶他。
江姜顿口无言,他不想说,说出来裴知珩一定会发现点什么,他不想剖白心思,他想在裴知珩面前留一丝颜面。
可裴知珩就这样注视着他,眼神依旧温柔如水,深情款款,一下让他梦回了同床共枕的夜晚。数不清的寂寞深夜,一半是在裴知珩温暖的怀里度过,一半是在深深的思念中熬过。
回想往日,他沦陷的原因很简单,对方纵容他,尊重他,理解他,有时甚至不需要原因,对方也心甘情愿帮助他一次又一次,他知道裴知珩懂,他的事情瞒不过他,但是裴知珩从不过问。
就是这种溢于言表的表达,让他步入爱意陷阱而不自知。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强撑着让其不落下,使自己看不起来不是那么的可怜,可半个字没说出,就哽咽了。
“我不想让他当私生子。”
声若蚊蝇,混着微弱的啜泣,裴知珩没听清,再度问了一遍。
江姜提高音量,仍然抽咽的话语中多了无所谓,“我说,未来你结婚了,我生下来的孩子只能是私生子,你不想养的话,我一个人也负担不起,我目前的经济状况养活一只狗都勉勉强强。”
说着话题偏了,“都怪你,给狗子喂这么好的食物干嘛,它现在挑食挑得比我都厉害。”
狗子刚到国外什么都不肯吃,后来换了贵的狗粮,愿意吃一点了,再后来,给它买了一大堆零食增加食欲,下班了就带它出去逛,见到好玩的玩具就想要,不买它还委屈巴巴的,江姜见它这样心就软,知道它是装的,也只能掏出紧巴巴的钱包给它买。
狗子的生活质量过得比他还要好。
江姜都无语了,像养少爷一样养着这狗,到头来这傻狗还不知道体贴主人的钱包,咬了他的身份证,他为了让老家那个不靠谱的父亲办个临时身份证,转了五万,还答应给他们的宝贝小儿子介绍对象。
他哪里认识这么多oga,一个两个都是在逼他。
想到最后,江姜干脆不硬撑了,就由着自己哭,发泄心中委屈,他都这么惨了,形象就让它随风去吧,反正孩子一打,补办好身份证,行李箱一提上了飞机,他和裴知珩这辈子也见不着了。
江姜哭得脑子发懵,大脑一片空白,以至于胡言乱语,把真心话吐露出来,“你又不和我在一起,你管我要不要生下来,你不是喜欢蒋铭吗?你去找他去啊,你管我干什么。你家里不同意你和蒋铭在一起,你可以去找白远乔,我觉得他也挺适合你的,看,这么多人喜欢你,你想个要孩子还不简单吗?”
明明是刺向裴知珩的利剑,却牢牢扎在了自己的心窝子上。
江姜说话声音含糊,裴知珩辨认了许久,分析出了大概。
他啼笑皆非,搞了半天,就这破事,谜团弄开了,他的气也就消了。
他会永远纵着江姜,除了在原则性问题上,但他想,他家江姜这么好,违法乱纪的事估计也不敢。
裴知珩想抱江姜,江姜无情躲开,“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可怜?”
“不是。”
江姜不信,他不信alpha的一两句话,他如今只信自己,他没有底牌,没有人可以依靠,他只有自己。
裴知珩拉开床头柜第一层抽屉,黑色丝绒礼盒放在物品第一排,拉开便能看见,他把礼盒打开放在江姜手边,坐回江姜之前买的休闲椅上。
他说沙发躺着硬,床上躺着累,书房办公椅硌人,所以买了烟灰色羊毛休闲椅,配了个同款同色系的脚踏,有事没事就在上面躺着画画,身上盖着小毯子,双脚翘在脚踏上。
江姜喜静,偶尔会拉开几厘米的落地窗帘晒半小时太阳,每一回他看到都笑话江姜快发霉了,江姜只是瞪他不怼回去。
他本想把椅子连同回忆一起锁进杂物间,但是想了想,不舍得,起码上面还有江姜残留的痕迹,放进杂物间积一层厚厚的灰尘,就什么都没有了。
江姜怔愣,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年,“这是什么?”
一枚双层素圈戒指,戒指圈口似乎是他的尺寸。
他心中隐隐有期待,但又不想自作多情。
裴知珩直勾勾地望着他哭红的湿润眼睛,像是洗涤过后的宝石,更显迷人漂亮,下定决心几乎是一刻的事情,他大步走上前,对方还未反应过来,就急躁地扶着对方后脑勺不由分说地吻上去。
他分出注意力,把戒指戴在了江姜的左手中指。
他本不想这样草率,但此刻是最好的机会,不然以江姜那脆弱的小玻璃心,不知道又要想成什么。
江姜嘴唇微张,眨巴了下眼睛,任凭他长驱直入。
这次接吻他没有闭着眼睛,他目不转睛地紧盯着裴知珩脸上的表情。
他好像是有点喜欢自己。
手指微微弯曲,江姜先前没有戴戒指的习惯,微凉的戒指成了除了裴知珩的吻之外,第二个不可忽略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