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你说得对,长痛不如短痛。”苏红佩这一天要把半辈子的眼泪流干,她肿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哑着嗓子说:“有些人的心是石头做的,捂不热。”
苏蕊又说:“你娘的话你别听。”
苏红佩咧咧嘴:“她刀子嘴豆腐心。”
苏蕊不觉得她有多豆腐,见到的全是刀子。也就苏红佩觉得大家都是好人。
苏红佩侧过头,看到苏蕊漂亮的小脸上溅着泥点,伸手擦了下说:“怎么成小猫脸了?”
苏蕊没跟她说狂抽汪路兴的事,推说:“回来时不小心摔一跟头。”
苏红佩挣扎着起来:“摔哪了?给我看看。”
苏蕊忙说:“没事没事,皮都没破。”
苏红佩又被她扶着躺下,慢悠悠地说:“没破就好,谁像你成天拿个甘蔗到处跑,我老怕你杵到眼睛。”
苏蕊笑着说:“不能够呀。”
笑着笑着傻了。
老老甘蔗呢?
她的包浆大杀器怎么不见了!
隔日。
“赵阿姐!你要给我的大儿子做主啊。”汪大娘抹着眼泪,想着在家里奄奄一息的汪路兴,她又哭着说:“肯定是t苏红佩,要不怎么一提不给彩礼,我儿子就挨打了呢?”
“派出所的同志说现场没有找到斗殴的痕迹,而且你儿子在路边喝酒的事,不光被供销社的小艳同志证实,巡逻的伍组长也可以证明。”
“他爱喝酒的毛病不是一天两天。”赵阿姐苦口婆心地说:“被找到时身上的酒味臭水沟都盖不过去,醒过来还五迷三道的呢。”
“那是五迷三道吗?那是被揍的脑浆子糊涂了啊。”汪大娘见赵阿姐不帮助处理,抹了把眼泪说:“我一定要找到凶手。”
边上吴干事小声说:“死了的才被叫凶手。”
汪大娘横她一眼,迈出门槛。
回到家,汪路兴还躺在炕上哼唧。
他娘跟他说派出所的还要调查,他艰难地从炕上爬起来说:“我分明听到苏红佩的声音。”
汪大娘说:“快躺下,哎,赵阿姐说苏红佩当时在医务所打针,医务所的钱大夫还有大秃头都能证明。”
他们一筹莫展时,外面传来声音:“你好同志,我是部队治安室的,想询问一下昨晚的状况。”
汪路兴一拍大腿:“对啊,地方管不了,部队肯定管得了!”
两名戴着袖章的战士过来,站在炕前仔仔细细问了一遍汪路兴的事。汪路兴记得清清楚楚,把当时的自言自语也说了。
两名战士相互看了眼。
汪路兴喋喋不休地说:“绝对是苏家人干的。不是苏红佩就是苏蕊,对,肯定是苏蕊!你们把她抓起来劳改!她平时
——”
稍微高一点的战士打断他的话:“我们做事要讲究证据,不能靠猜测,你有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