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工厂到早市，这条就是必经之路，李丽也没多想，目不斜视，健步如飞的冲向早市。
等到她买了一大篮子东西往回走，这才终于看见站在河边的顾垣。
“顾先生，您回来了！”李丽快步上前，连工厂也不打算去了，只想着尽快拉着顾垣回家瞧瞧，早些解决这件事才好。
“走吧，我们一起去瞧瞧。”顾垣颔首，没有任何废话，直接让李丽带他回去看看。
李丽的家是个很普通的北方院子，水井就在院子的墙根下，看着就有些年头了，按理说他们自己住了很久的地方，要有问题早应该有了，不至于要等这个时候再冒出来。
毕竟如果真的有鬼，鬼难不成还能和你打商量，说我现在不弄你，等你家孩子长大了，我就要出来吓你。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顾垣就站在井边，垂头往下看，狭窄的井口一眼就能看见盈满水的内井。
这里很干净，所有意义上的干净。
“你说第一个见到那东西的是你闺女？”顾垣回头询问。
李丽连连点头：“是的，我闺女在房里瞧见的。”
“是那间？”顺手一指，顾垣直接把李丽闺女的房间给指了出来。
来不及震惊顾垣是怎么知道她闺女的房间，李丽连忙点头：“对对，就是那间。”
顾垣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口就闯进一个风风火火的小丫头，她顶着个鸡窝头，看这顾垣的双目几乎能喷出火来。
“妈，要不是我听到婶子说你又带这个骗子回家，你这次是不是又要被骗了！”周桃怒气冲冲，一把将母亲拉倒自己身后遮住，对着顾垣没有好脾气，“你这个骗子，有你这样的爸爸，顾兰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也是骗子！”
若是他自己被骂，顾垣不会有什么波动，但听到周桃竟然牵扯上了顾兰颖，向来好脾气的顾垣破天荒没有好脸色。
他待人一直温和有礼，不代表他是没有脾气的。
“周桃！谁准你这样说别人的，道歉！”李丽用力拉过自己的闺女，开口训斥的同时，还不忘瞧瞧顾垣的脸色，她害怕自己闺女这话太过分，让顾垣不高兴。
周桃怒气冲冲，压根听不进李丽的话，她开口就是指责，说李丽封建迷信，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女，活该一辈子只是个小工，不像她爸爸早就成为厂长了。
这话越说越难听，特别是周桃甚至还说李丽就是个靠她爸爸吃饭的妇女，李丽的脸色早就黑了下来，扬起手，狠狠给了周桃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院子，这里顿时只剩下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周桃，是我为了生你，在竞选队长的时候选择放弃；当年也是因为你发烧，你爸不管你，为了把你送到医院，我才错过厂长竞选。”李丽的手都是颤抖的，她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千娇百宠的女儿，竟然会这样想她，“而现在，你说我什么都比不上你爸爸，还是靠你爸爸活着，你说这话的时候，晚上会不会睡不着？”
周桃可不管这些，她不服气李丽打她，伸手用力推了她一把，怒目而视：“你就是比不上我爸爸，你就是废物，女人怎么比得上男人有本事，你就是个家里烧饭打扫卫生的，现在还敢打我，我要爸爸和你离婚，你连陈阿姨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我要她当我妈妈！”
说完，周桃自以为是很清新地跑出院子，头也没回。
刚刚被推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李丽头脑还有些发昏，她没想到连自己的闺女都已经知道自己丈夫出轨的女人，甚至还要那个女人做自己的妈妈。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会忽然闹鬼了吗？”顾垣伸出手将人给扶起，随后迅速收回手，站在边上淡淡道，“根本没有鬼，是你的丈夫为了和你离婚，又舍不得家里的钱和自己的名声……”
后面的话甚至不用顾垣说，李丽都能知道自己的丈夫到底做了什么，她呆呆站在原地，好半响才嗓音干涩地开口。
“那，为什么是我女儿第一个看见的？”
“刚刚你女儿的态度，你没看出来吗？”顾垣反问。
她看出来的，只是还没有死心，想要再问问，再看看，至少她不愿意相信从自己□□生出来的东西，竟然是要刺死她的武器。
李丽强打着精神，她没有哭，反而礼貌地送顾垣出去，她还想给顾垣看事的费用，却被顾垣拒绝了。
“不是真闹出的事，我不收费。”顾垣说着，还把第一次李丽给他的钱还给了她，“你家的事，要你自己解决。”
顾垣没管李丽的后续，趁这会儿时间还早，坐车去了市里打探详情。
如果是个土生土长从来没有出去过的山村人，想要去市里发展，几乎可以说是举步维艰的，但顾垣可不是，他什么都做过，不过是来这里找个摆摊的地方，压根难不倒他。
很快，顾垣就打听了市里最热闹的夜市。
这儿的夜市有人管，想要来这里摆摊不止要和周围老摊位老板处下关系，还要和管理的人套近乎，付管理费。
顾垣在这里蹲到了夜市开市时间，他揣在从边上买来的香烟，佯装买衣服，逛进了摊里。
“哟，买衣服呢，我家这衣服可是这个的，你随便挑，全是好货。”老板招呼着顾垣，提到自家衣服的时候还竖了个大拇指。
挑了两件长袖，顾垣也没还价，爽快的付钱，在老板找零的时候，他摸出香烟给对方递了一根，低声和他交谈：“老板，我瞧着边上这t个摊是空的，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