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阎怀悯上前一步。
他撞入一双黑沉无底的眸子,酝酿着深不见底的凶戾。
“殿下说什么,臣没听清,请再说一遍。”
“你不是这样认为的么?”
乌洄绽开笑容,“好巧,我也不是,我就喜欢强求铁树开花,他不能开给别人,我要铁树只为我一人开花。”
阎怀悯眸中的戾气退去,手指摩挲着那块玉佩。
天气炎热,乌洄在宫中穿得比较随意,里衣外只套了一件轻薄的外袍,绯红滚边,热烈如火。
“我不会要求你,归根到底只是我一厢情愿而已,真的没得到是我实力有限。”
乌洄站起来,拉拉阎怀悯的衣袖,“陪我用晚膳好不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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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怀悯在他殿中用晚膳。
乌洄特地吩咐御膳房多准备几道,今晚菜色格外丰盛。
用晚膳后,小顺子笑着道:“殿下今日胃口不错。”
这些日子天气炎热,乌洄胃口不好,今日破天荒和阎怀悯用晚膳吃了不少。
乌洄撑起下巴,弯着眸子,“湳讽因为琰王秀色可餐。”
小顺子:“咳咳。”
琰王没走呢,您悠着点。
乌洄不知收敛,当着阎怀悯的面调情,“哥哥在前,平时不好吃的饭菜也变得可口起来了。”
“既然如此,殿下可多吃点。”阎怀悯道。
乌洄得寸进尺:“明日还来吗?我为你备好碗筷。”
阎怀悯:“小心传出流言。”
皇子私下结交手握兵权的琰王,说出去总归不好听。
“让他们传。”乌洄捧着脸,“最好传我们如何暗度陈仓、干柴烈火。”
于是第二日,阎怀悯再来陪他用膳。
乌洄每次都会留意他吃了什么,什么菜吃得多,什么菜吃得少,他不爱吃的菜便不让御膳房做,尽量每次都做他爱吃的菜。
要是每顿都是阎怀悯爱吃的菜,他就会多来几次了。
阎怀悯来了几日,终于传进皇帝耳中。
“你近日与阿洄走得近,他吵你了?”皇帝叫他来简单聊了聊,尽是天子威严,“你若是不想理他,不用看在朕的面子上。”
阎怀悯答道:“殿下很好相处。”
皇帝一笑,“确实,他总是和谁都聊得来,没什么架子,不像皇子。”
阎怀悯:“确实。”
“前年他想出去闯荡江湖,做快意恩仇的江湖侠客,他出去了八个月,回来与朕和皇后讲了许多在外的趣事,或许那样更适合他。”皇帝道。
只是不行。
其实在见到那样的乌洄后,帝后有过后悔,日后将天下的担子交到乌洄手中是否过于残忍。
阎怀悯道:“他去了哪儿?”
“他起初说是南下,后来朕才知他一路北上,向西北而行,太不省心了。”
皇帝聊起乌洄眼中多了些笑,“他只带了身边的小太监,朕与皇后担心他安危,暗中让两名大内高手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