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黎告诉他自己的决定,一直到后来,他从机车上摔下去,总共也没有多少天。
之后就算他侥幸醒来,他也因为愧疚与懊悔,刻意去遗忘那个暑假发生的事,更没有问过关于安黎家的事。
所以,如果没有今世,他会一直以为安黎决定出国只是因为听母亲的话。
而这一世,他们早早就在他的主动接近下确定了关系,他们几乎形影不离,所以他有更多的时间去主动了解对方,了解安黎对他母亲是怎样的态度。
安黎没有他一直以为的那样听母亲的话,反而很有主见。他还记得之前他举例问过对方一些问题,其中就有是否会听妈妈的话出国留学。
安黎很干脆的回答说不会,他不喜欢在陌生的国家。
郁述的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所以当安黎的母亲约他单独出来见面、并且让他不要告诉安黎时,他选择了同意。
他觉得自己不去主动了解,就会像前世一样被动地接受——即便是最坏的结果。
现在他也不想离开,也许一会只能在病房门口等待,安黎妈妈估计不想看到他。
不过这样也好过回去煎熬地等安黎回来。
正当他想说能不能留下时,急诊室的门开了,有个医生走了出来。
“谁是刘洁佳的家属。”
安黎原本平复下来的神经再次紧绷了起来,他立刻站起身,给医生说他是刘女士的儿子。
医生很认真地跟他说:“你妈妈现在已经在普通病房休息了,她刚醒来时右上腹部有明显痛感,吃过止痛药后,现在好多了。”
“谢谢医生,我妈妈在哪个病房?我想去看看她。”
“先别急我话还没说完。你妈妈虽然现在没事了,但我们还是建议她住一段时间的院,做个全面的检查。”
他顿了顿,接着道:“可以先查一下血清甲胎蛋白。”
郁述站在安黎的身侧,听到这句话时瞳孔骤缩,呼吸也跟着停了一瞬。
这是测肿瘤的一个指标。
前世的安黎就测过。
郁述的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只是听到这个词,他就感觉呼吸不畅。他看着医生,这一幕和前世重合,就算医生现在说的不是安黎,他的心脏也本能的揪了起来,抽疼的痛。
他们也曾在某个三甲医院,站在医生面前听医生讲。
“医生,为什么建议测这个?”
果然,在安黎问医生为什么测这个的时候,医生解释的和曾经医生跟他解释的差不多。
同样说,要有个心理准备。
“我们将情况也告知了本人,你妈妈说再考虑一下,希望你能劝劝她。”
医生说完,说了房号就离开了。安黎僵站在原地,双腿仿佛长在了地上,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倒流。直到郁述拽了他的胳膊,他才回过神来听见对方说:“我陪你一起吧,我在病房门口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