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川:“。。。。。”
造孽。
如果不是为了让帝王忽略掉她此前算计费恩的那种精明形象,不得不特地代入江时镜搞事业之外的不着调,她才不会冒犯这位帝王。
但现在看来。。。。帝王对这个妹妹的确有些耐心,起码没太大戒备心——他把盐水喝了,就说明是信任她的。
至少目前信任。
那么,他是否真的有心培养兄妹感情,想得到妹妹的信任,好让后者成为足以让他交付王权的继承人?
生于权力的人也会计较那一点血亲真情吗?
扶川想到江时镜曾经对江月初的那一点点宽容,若有所思。
可反过来说,真正的兄妹是什么样的相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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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演练了实际中兄妹相处模板的扶川微笑着,正要端起碗喝下,但故意露出手腕。。。。。。
帝王冷眼看着,但看到举起手的扶川袖腕空空,隐约可见手腕上的伤痕,他皱眉。
“不用了,孤看到了你的真心。”
扶川松一口气,放下碗,“谢谢陛下海量。”
海量?总觉得她在内涵自己吨吨吨把一碗盐巴喝下去的事。
帝王:“孤只是喜欢钓鱼,但不想要一条咸鱼妹妹。”
嘴怎么这么毒。
扶川:“。。。。。。”
她默了下,看了对方一眼,又撇开目光,“陛下,您要不要先洗把脸。”
脸上青紫糊糊的跟老菜梆子似的,好意思说她咸鱼。
帝王怔了下,起身到溪边一照,脸黑了,三两下洗干净,后观察周遭,过了一会道:“其实那些人对我族的忌惮也可以理解,本是一族的,无论如何也撇不开关系,孤的确早就从王族内关于凰无厌的事,包括海噬地,信息估计比神殿内部记录的多多了。”
扶川听出了关键信息,“所以神殿那边有人负责救援的人先通知陛下您?故意诱您来,结果您本来就在场,顺水推舟就演下去,装作来救我,陛下果然厉害,骗过了所有人。。。。。”
帝王:“最想骗的人,没骗成。”
扶川:“。。。。。。”
不用帝王翻译她也知道这人的意思:做戏演给外面那些人看当然是目的之一,但做帝王,都如此冒险了,必然讲究一箭双雕性价比高,所以顺带着也想让便宜妹妹感动一波,为他为帝国贡献忠诚,结果便宜妹妹比鬼都精,不仅没上当还差点把帝王哥哥给生腌了。
这就不合时宜继续谈论下去了,不然显得她多不上路。
“陛下本人在这,此地又是收复本魂所有分体的地方,您在外也没人,难道就不怕局面超出控制吗?”
“还是说,您坚信千里前辈,朱笼院长跟英阁老他们能稳得住大局?”
玩这么大,不怕崩盘?
帝王低头整理有些狼狈的衣物,淡淡道:“只要能出去,自然不怕控不住场子。”
“不过以前就对此地好奇,能来一次也是不容易,不必赶时间。”
他站了起来,彼此初始的狼狈,现在又变成了风度卓越的心机帝王。
扶川:“。。。。。”
她忽然觉得这人也是故意把自己弄进来的了。
她心里有些警惕,怕其中有诈,于是故作漫不经心问:“陛下,史记里面是否记录这个海噬地若是当年邪魔凰无厌锻造三角叉的地方,那此地当年应是它的地盘,那是否——它是有意吸取不死凰血脉的后裔。”
“比如我,比如您。”
帝王回头看她,“你是想说你我是不是被邪魔选中的传承人,不是你,就是我。”
“或者,本身我就是邪魔?”
钓鱼佬讲究愿者上钩,从不打弯钩?
扶川心里咯噔,但表面平静道:“不管陛下您是不是,在这个海噬地为费恩等人设计为最后一环,利用它的特性把我坑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必死了,说到底还是您救了我。”
“做人有时候论迹不论心。”
其实她还是起疑心了,因为那个戒指,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它?
帝王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信没信,“记录里面提及凰无厌是在海噬地之中成就的神级,孤一直很好奇,这样的特殊地带,他如何突破,想来有些玄虚,而且海噬地吞噬万物,又反生出强大的海域洋流,能量转换系统核心在哪?你我若是找到它,自能突破此地离开。”
扶川从善如流,只说帝王带路,她一定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