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你们可以效忠,但别效忠错了方向。”
她指尖弹了纸巾,直起身体。
“还记得刚入王族的时候,远古祖辈通过玄壁对我说的一句话是。”
“权力在我手。”
她坐着,却居高临下,血脉深处源自帝王一脉的,她从小不知道身份也万分充沛的强势跟自信由衷而来。
那是不需要修炼,她与生俱来继承到的特质。
一个眼神,残忍,霸道,充沛了对其他人,对权力的天然控制力。
君主论的中心思想不论在哪个世界都是通行的,但能实践它的人有多少?
作为扶川,她始终明白的,她跟这个世界最大的差距是什么?
人命跟权力之间的价值兑换,在没有绝对因果的时候,她很难如江时镜这样的轻松写意。
生于权力,驾驭权力,在法规特权之下完全实践王权森严,乱世重典之下忽视个别人或者个别群体的所谓公平。
但这个人不需要,因为她是江时镜。
作为王女,甚至作为公爵夫人,她根本就不需要说服自己就能认为——这些臣下之民,领着俸禄,养育自私培养家族,各个养尊处优,却效忠错了方向,惠及家人,大难若至,该当如何?
研究员终于崩溃了,一群人一起崩溃。
当着王肇等人的面把芯片解了,有的怕死,不想解,却口头承认自己参与过类似的研究。。。。
这话一说,王肇脸色先变,但动手的是离琥!
他探手就抓向江时镜。。。。
“大胆!”
“找死!”
离琥正要动手就被在场的几个大将给及时摁住了,而王肇没动,没有反抗,反而主动伸出手表示愿意被逮捕,且一口解释自己没有允许过这样的实验。
那毒也不是针对不死凰血脉的。
“那个侯三跟蛇牙匕首呢?”凰青玄冰冷道。
王肇脸色苍白,但冷静道:“侯三被我送回仲裁院了,蛇牙匕首在这,毒素稀罕已经用完了,青玄殿下请看。”
匕首里面,毒素的确已经没了,毕竟都用在了那人身上,在海底之下,蛇牙上没有残留。
除非他们能找到毒素备份。。。而从这些研究员的身上得到的实验记忆的确能确定它的研究存在。
那也够了。
仲裁院这次终于可以完了吧。
王肇被带走,等候君王发落,临走时,深深盯着江时镜。
周琳琅几次被影响情绪,此刻稍微镇定下来,却又茫茫然确定了另一件事。
她看到了这个时镜殿下。。。她在喝果酒,且在研究员们释放芯片被夺取记忆后,对宗室跟其他部门的人下了一个命令。
“全杀了。”
“我说的是这些研究员的家人,一个不留。”
会议室忽然安静,英阁老挑眉思索,有人试图求情。。。。
江时镜拿了果酒杯,起身,冷冷道:“研究的时候明知道是违背帝国核心利益,危及王族,他们倒是乐意得很,为什么愿意?无非聪明脑袋瓜懂得审时度势,知道这种不合法的收益才最高,说明骨子就坏了,哪里还有什么原则,焉知他们是否江这些机密泄露给其亲人。”
“既有了风险,当然要斩草除根,这也需要我教?”
她才不在乎这些人的生死,就好比她拿捏那些产业的时候,那些负责人一个个因为她而暴富,生活无忧,子嗣阶级跨越,若是背叛她,当然得连命一起还给她。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
周琳琅这就确定了,这不是扶川,但这个人一定对扶川十分亲近,她在发泄厌憎。
对仲裁院以及其他人的厌憎。
那么,这个人骨子里一定天然傲慢且凉薄。
这人才是真正的凰时镜。
那扶川呢?
江时镜出去的时候,借着喝果酒的样子瞥了一眼蔚冥棠。
两人眼神相对,似乎回到了一段时间之前。。。。回到她们骤然得知某人快死的时候。:,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