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词不当,当然得道歉。
蔚明棠收回匕首,好像也没生气,只平静道:“纸条不是给你看了,你当时没看懂,就说明你不适合加入。”
纸条?
“她不是故意写错你名字,是故意×掉你的名字,叉掉你,自然要换一个人,她那时就已经告诉我让我换队友了。”
越明泽错愕,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那你当时就愿意跟她合作了?你知道她底细?”
“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但我拿到她的断臂后本来想诅咒她的,结果一上手发现诅咒无效,当时我就知道要么她的能力远超过我,要么她的基因已经发生变化——在这么短时间的考核里面改变基因,只能说明她在基因层次有了很大的进步,本来就生存力强横,再加上这样的进步,我不跟她合作,很可能死的是我。”
“估计她也笃定我会选她吧,毕竟她知道我是黑暗奥术师,拿人血肉诅咒是常见的手段,自反推我会诅咒她,再反推我会诅咒失败。。。。这也不奇怪。”
“考试么,有时候考的就是人心。”
17岁的福利院孤儿可见过太多人心了,她依旧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
越明泽没跟上去,因为他知道自己跟对方的差距在哪了,站在原地挠挠头,最后叹口气,虽然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跟这位大美人的合作不能长久,却没想到这么快。
不过对方始终没有把自己的队伍关系解除,已是道义。
“喂,蔚明棠,当不了队友,以后当同学呗,有什么狂蜂浪蝶骚扰你,我替你招呼他。”
这话是真心的,不求回报,他知道自己追逐的不是太阳,是在黑暗中永不坠落的月亮。
而月亮不该被凡夫俗子纠缠。
当然,他不是在征求蔚明堂给什么回应,而是在礼貌通告,免得后者以后知道觉得他在纠缠。
蔚明棠没回头,但抬手往后摆了摆。
潇
洒又冷酷。
合作结束,各有前程,互不打扰,至于后者想做什么,那是人家的自由。
而越明泽也不会知道蔚明棠到了洗手间后,在单人的隔间里嘴巴一张,吐出大口的黑血来,它染在雪白的盥洗盆里,有些触目惊心,她打开水龙头冲洗黑血,且拉下衣领,看到了苍白病态的皮肤上一寸寸生长的黑色丝线,她神色平静,擦干净黑血,拿出一瓶药剂喝下去,然后满身大汗忍者痛苦。。。
考场结算还有十分钟,她只有十分钟。
很多人都疑惑为什么她这么好看,还会被舍弃在福利院,这个年代哪户人家会缺一口饭食呢。
为什么呢。
因为命不长久啊。
下面4000个考生没出一个傻缺到来不及退出而死在里面的倒霉鬼,可能也是好事,再惊险,再惨烈,出来了也才明白只是一场考试。
梦境一般。
伏羌远远的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看向身边昏昏欲睡的妹妹。
“怎么样,还好吗?”
“还行,快结束了吗?”伏倻好像对自己这个大杀四方的未婚夫真没什么兴趣,甚至没在意别人那“投资到了独角兽企业”的嫉妒感,起码连家人眼睛都快滴血了。
“嗯,你要是还好,你留一下那个姓蔚的大美女,我咋觉得她对你威胁很大呢,哎,这新热乎的妹夫,咱可不能让她被抢了。”
“什么热不热乎,她又不是鸭子。”伏倻是真无语了。
伏羌:“可她是鸭王。”
伏倻困意都快被自己哥哥搞没了,撑着额头眼神慵懒且妩媚,不紧不慢道;“你这样,仿佛要成亲的不是我,是你似的。”
伏羌脸一红,压低声音:“我要是能娶到这么厉害的媳妇,我上赶着当赘婿都行啊。”
伏倻:“。。。。。”
我看出来了,你软骨头,作为嫡长子,从小就想着躺着挣钱,把家族长老们给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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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川没太多想蔚明棠的事,只觉得这小姑娘脾气挺特别的,而帮对方一般,也的确是因为对方福利院的出身。
她从小就被父母带着资助过这类小孩,了解到人世间诸多不易,后来长大经济条件更好了,也资助了不少,有时候就是一种习惯,可能也谈不上怜悯。
搭把手的事,比不上那些自己身在地狱还不忘救治天使的人。。。
捡破烂的老爷爷在垃圾堆里见到婴儿,因为没文化,又是穷苦地方,当地也没有福利院这种地方,不知道往哪里送,也没人管,他就一点一点破烂捡着把小猫崽儿般虚弱的孩子养大了,五六年后,小女孩活泼可爱,给一碗饭能跑三分钟八百米,坐老爷爷收垃圾的垃圾车上吹着玩具风车,走街串巷。。。
后来,老爷爷身体不舒服,跑医院才知道得了癌,小心藏了心思,陪了小孩一段时间,总给她做好吃的,买了新棉袄跟新鞋子,每天都像是在过年,最后在大晚上趁着后者睡觉的时候把人放在三轮车上,用棉被包好,忍着病痛在冷风中蹬了三小时,送到了市里的福利院。。。他偷偷离开的时候,后面的小孩跑了出来。
光着脚丫追了很久,可老爷爷不回头。
当时扶川就在父母开的车子上,跟三轮车迎面而过。。。她正好开着窗,看到那瘦巴巴看着并不像好人的老爷子一边蹬车,一边满脸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