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把酒菜端两盘,给左县丞送去,就说我不放心先生,已经安抚好先生的家小,天明便可放先生回家团聚,只是不许出城。”
“是,主公!”
王铁山小跑着进门,又小跑着出门。
做完这件事儿,张湛才转过头,看着有些尴尬的文、贞二位家主,以及眼神已经产生变化,多了几分敬重的裴家主。
“三位家主,本将是爽利人,没有时间,亦没有兴趣,讲些弯弯绕绕的套话。”
“是以,本将便直言了,我虽与恩师不同,极为尊重士人和乡绅。”
“但!本将亦不可能放任心腹之地,有什么隐患存在,三位家主的护院……多了些!”
老狐狸想给我下套?
张湛嘴角微微勾起,既然你们自己送上了门,那可就别怪我拿你们当刀使!
“啊这……”
果然,此话一出,文、贞两位家主面色就是一变,而裴家主则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神公将军,您看,我文家,可是出粮整整5oo石,助将军大事,将军怎可……寒了良民之心啊!”
文家主的胖脸上,满是痛心疾,仿佛张湛是个负心渣男。
“神公将军,文家主说话直了些,不是那个意思,还请您见谅呀!只不过,家丁护院,是我们打理家业,维持亩产的关键,况且相处日久,实在是主仆情深,还请您体恤民情啊将军!”
文家主唱了红脸,贞家主自然是唱起来白脸。
张湛内心冷笑,你们三家只是打手上百,分别垄断涪城关键产业的你们,只论青壮人手,何止两三百?
随便哪一家的粮仓,都比县仓多得多,拿区区5oo石,再塞点金银珠宝,就想把自己打了?看不起谁呢?
自己是要笼络地方豪强,可豪强实在太多,只需要笼络一部分就够了!
“两位家主,我还没有说我怎么打算呢,你们哭诉,是否太早了呢?”
“额……将军说得是,呵呵呵,将军说得是!”
“本将也不贪心,三位家主各自派遣八十青壮,助我巩固城防,各出一千石粮草,助我黄天义军保卫涪城,我则保证三位家主,平安无事,永保如今地位,如何?”
张湛此话一出,三位家主互相对视了一眼,裴家主对二人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但文、贞二人却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眼神交流了起来。
“哈哈哈,将军,莫说八十人,即使我产业受损,也定要助义军保卫涪城!”
“是极是极!我文、贞两家,愿各出一百五十青壮!粮草就按将军说的,一千石,还请将军,护我两家周全!!”
看着突然间就转变了态度,仿佛根本就不在意张湛狮子大开口一般的两位家主,张湛却意外地平静。
“呵呵呵,两位家主,相助之恩,本将必然铭记!就是不知裴家主以为如何呢?”
在场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文士打扮的裴家主身上。
而裴家主也毫不露怯,只是淡然起身,先拱了拱手。
“承蒙神公将军赏脸,裴家家业寒酸,比不得文兄和贞兄,只能如神公将军所言,出青壮八十人,粮草一千石,还望将军恕罪!”
文家主和贞家主倒也没有跳出来嘲讽,也没有落井下石,只是不语。
“哈哈哈,裴家主哪里的话,本将身为黄天之子,自然是一言九鼎,裴家主同意我提出的条件,只有功劳,何罪之有?”
张湛也并不生气,起身和三位家主一番客套,便任由他们匆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