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洗他还一边说道:“其实这间房间也不只是用来休息用的。”
李荛饶有兴趣地问道:“那还有什么作用?”
刘梦棣谈笑道:“杀人!”
“什么?”
刘梦棣将铜壶放在小火炉上,而后说道:“遇上一些不上道之人,自是得惩戒一番。这房间是密闭的,小火炉里烧的又是碳火……呵呵。”
古人对一氧化碳与二氧化碳其实都是有认知的,知道通风的重要性。
像李荛这等饱读诗书的人是不可能不清楚。
他眉头一皱,表情有些不自然起来。
刘梦棣呵呵笑道:“李侍郎不必担心,现在自然不会有事。这里头有一个通风的消息机关,只要不打开,这里还是安全的。想知道那消息机关开没开,就像看边上的那一罐标有金骏眉的茶叶罐子即是了。”
“哦?”李荛看向了那墙面。
刘梦棣接着说道:“若是那罐子写的是金骏眉便没事,若是写的是银骏眉便就是有事了。”
李荛点了点头。
古人是不喝金骏眉的,因为金骏眉这种红茶是现代才出现的。
李荛疑问道:“六爷为何把这等秘密说与我听?”
“一会儿你是不是要在橙虀坊与范翰林说话?我刚刚看到他了,是你约他来的吧?”
“是他约的我,但却是我与他说来这里一会,听说以前他穷困潦倒之时便就是在这里度日的。”
范翰林即是上一科的状元郎范元芳,他是四爷党。
刘梦棣接着说道:“他可是四爷党呀,我在想一会儿要不要把这房间借给你。你们若是谈不拢,便可以在这里将他无声无息地给杀了。你放心,不必怕尸体处理不了,等到夜里我的人会进来在他的身上系上一块石头,直接扔进湖里的。”
李荛笑着应道:“六爷玩笑了,与您不合之人遍地皆是。我亦是与你有些成见的,之前也不见得你会害我。况且这里人来人往的,可不是什么杀人的好地方呀!”
刘梦棣反问道:“外面的人多吗?”
“厅堂接踵而聚,挤也挤不下,好一些人还在厅外站着呢。”
“有么?我如何就只看到了两个人?”
“两个?哪两个?”李荛问。
刘梦棣笑道:“还能是谁,一个叫名,一个叫利。”
李荛呵呵笑了起来:“刚刚还见得六爷您一副不正经的样子,现在如何一下子又正经起来了,还打起了禅机?”
“可能是因为最近去大慈恩寺去得有些勤吧。”
“大慈恩寺?听说那位大名鼎鼎的枯荣禅师圆寂了?”
“是呀,在蒋侍郎的面前驾的鹤。”
“哦?”李荛疑问道:“枯荣禅师他有什么问题,是被蒋侍郎给……”
刘梦棣摇头说道:“不是蒋侍郎下的手,不过也差不多了。大慈恩里不少和尚是前朝遗的老遗少你又不是不知晓。”
“那我还是不多问了吧。”
刘梦棣洗完茶具,从竹筒里拿出茶匙,又侧身从边上柜子上拿起了一个茶罐。
他问道:“还没开春,新茶未至,这一罐江南碧螺春是保存最好的一罐了,你尝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