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事要是交到卢检自己手中,其实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所以他说到后面将原本的幸灾乐祸给收住了,寻思万一秦谦将事情真扔给自己,自己又该用什么样的对策去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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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谦并没有因卢检的话而生气,只是应了一句:“那秦某便谢过了。”
而后秦谦又转对刘梦棣说:“六爷,臣只是想问问您,近些日子臣没得罪过您吧?您何必下这重手呢?”
“秦相!您在这么多人面前硬将此事源头按在本王身上是要做甚?让朝里的世家子弟都冲着本王来?本王又不参政,他们恨得着么?秦相你也少使这离间计,对本王没用!”
秦谦轻笑了一下,问道:“臣问句不该问的,六爷您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且还不知道是谁做的,然后病急乱投医,抓着臣与卢次辅就开始试探整治?”
刘梦棣白了秦谦一眼说:“二位皆是朝中的肱股之臣,权柄通天。本王一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拿什么与你们较劲?说到整治,那也是你们天天在父皇面前告本王的刁状,本王甚至对在坐的众位都束手无策,只能使些泼皮无赖的手段,本王又拿什么与秦相您斗呀!”
“六爷手段高明,即使不在朝中自有办法让臣与卢相内斗将起来,您给臣挖这么大的一个坑,臣现在真是束手无策呀,六爷有没有什么应对之策教教臣?”
“秦相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刺耳呀,像是要让卢相对本王动怒一般。这是在离间本王与卢相么?本王是招人恨,与大哥更是不和,也常与大哥发生冲突,但卢次辅还真没与本王发生过什么事,更没厉害关系,实在用不着离间。且白叔达之事就够他喝一壶的了,他现在抽不出空来理本王,忙着与白叔达切开关系呢!对了,刚刚如何没看到白叔达?”
秦谦应道:“告假了。”
“想来是自知时日无多,干脆就呆家里为自己治丧吧。”
刘梦棣说着冷嘲热讽的话,这要是一般人就一定动怒了。
但秦卢二相可不是一般人,若是连这几句恶话都压不住,他们也不会在内阁站住脚了。
卢检轻笑道:“刚刚二位说了这许多离间之语,我若是也说两句,二位不会生气吧?”
秦谦好奇地问道:“却不知卢相有何高论?”
卢检笑了一声对刘梦棣言道:“六爷,我也能问你件事可以吧?”
“你要做甚?”
“前些日子御史台那边弹劾吏部白侍郎与盐商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六爷生意做得这么大可曾听闻?”
吏部白侍郎即是白叔达,也是大爷党。
刘梦棣应道:“有所耳闻,怎么了?”
“白侍郎之事您没从中搅和吧?”
“卢相你这是何意呀?本王生意虽大,但都是些青楼赌坊之类的。商队也是去的西域那边,就没做过盐货生意。这事您一打听就知道了,如何会说本王从中搅合呢?大汉国最大的盐商是陇西李氏呀,户部侍郎李荛及御史台左都御史侯逸山也都是你陇王党的人呀。你们自己窝里斗,自己弹劾自己玩,与本王有什么牵扯?”
御史台有两位大人物,一位是左都御史侯逸山,另一位是右都御史卓不凡。
这两位一个是陇王党一个太子党,但不等于他们二人就能平分秋色。
因为御史台历朝历代的主官都是左都御史,而右都御史本身是不常设的。
明清时期一般情况下是给巡抚总督之类加的临时衔,像是出征的将军挂个兵部尚书衔一样。
但也有例外,如果发生了某件大案,也会临时任命一个右都御史来处理事态。
这事处理完了,右都御史之职也就会被收回来。
说得再明白一些,历代皇帝都会担心御史台与地方官员勾结变成塌方性腐败,所以就设了一个临时岗,用于调一名与御史台无关之官吏来充当右都御史用于处理紧急事态。
太子党的卓不凡其实就是被皇帝任命来调查白叔达与盐道那边的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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