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绿裳小姐问道:“可问得题目了?”
刘梦棣坐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上之后,说道:“茶博说,题目是:何期自性。”
“何期自性?”绿裳小姐想了想说道:“这是一句佛偈呀!”
“小姐聪颖,此即是慧能六祖听了五祖讲金刚金之后所说的一句佛偈之其中一句。
绿裳小姐担心地说:“家父虽说教过我一些诗书儒经,但这佛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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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不必烦恼,刚刚说过了,随便答之即是。不过……”
“什么?”
“哦。售琴者非是茶商,乃是一名女子。她来了青衿堂亦是无有雅间,河乐裴氏的裴帆将自己的雅间借给了她暂歇。也因此,裴爵爷就成了第一个答题之人。”
“裴家的人么?他是怎么答的?”
“六能本性。”
绿裳小姐想了想,说道:“他是不是说自己可以出六千两银子?”
“小姐聪慧,即是此意。但那售琴的姑娘并不认可此答案。说是人有七欲却只论六性,余其一欲在身,定不能成佛。想来……”
“是嫌裴家出价太低了?”
刘梦棣点了点头,说道:“我虽还没见到那把琴,但却知晓裴爵爷是个识宝之人,他能出到六千两,可见这把琴一定就值这个价!”
绿裳小姐一下子为难了起来。
六千两银子放在现代,即使是直接按银价来算那能价两百多万。
古时银子的购买力强,六千两的购买力放在现代差不多是七百万。
即使是亿万富翁,也不是像菜市场买菜寻阿门随随便便想掏就能掏得出来的,也得计划一下。
刘梦棣笑道:“我自小顽劣,不通佛理,怕是这把琴与我无缘了。小姐请大胆下笔吧。”
晴儿哼了一声说:“你买不起就说买不起,说什么不通佛理的话!看你穿成这样,就知道你这间雅间一定也是借别人的。自己吃喝了,还把账挂别人身上,还让那小厮叫你爷,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刘梦棣自嘲得笑了一声。
这也不能怪丫鬟晴儿,谁叫自己非得穿着这身衣裳出门呢。
原本就是扮作叫花子,现在真被别人说成了叫花子,那也得认下来。
绿裳小姐轻喝道:“晴儿不得胡说,这题目是佛偈,有果因的,休要犯了口业!”
“一把什么破琴,哪里能值这许多银子!小姐,依我看还是算了吧!老爷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呢!不是老爷出不起,而是……”
“晴儿!”
“我不说话就是了嘛。”
晴儿被绿裳小姐喝了一小声之后便收住了话头。
那绿裳小姐没再理会晴儿,而是对刘梦棣说道:“公子,家严……家严其实还不知此事,我一时间也没能找到他。晴儿说她在家中只到茶贩说起自己看到琴池下有绿绮台三个字,我、我怕琴落入他人之手,所以这才先来此处的……”
“绿绮台?是大历绿绮还是武德绿绮?”
“我还不知,还曾见过琴身呢。且我于佛法并无研究,还请公子指教一二,该如何作答。”
刘梦棣只得觉得奇怪,因为即使自己到了青衿堂,也没能看到那把琴,而那小贩又是从哪里看到呢?
很显然,那小贩就是有人派到这绿裳小姐家中,引得那绿裳小姐来这里的!
刘梦棣却不说破,只是笑道:“对方即是对六千两不满意,那我们就出个八千两,写个‘天龙八部’就好了!天龙八部并不点题,售琴者若是别有用心,必不在意此细节。若是她有意售琴,看在八千两银子的份上想来也是愿意卖的。即使是十大名琴,想要出手的话也就这个价了!”
晴儿一听,生气地说:“你说八千两就八千两呀!你有钱么就敢说八千两!是你出还是谁出呀!”
“晴儿!不得无礼!”
绿裳小姐虽然又喝了晴儿了声,但脸上还是显出了些为难之情来。
她说道:“我家算是富足,还有些余财,六千两紧一紧想来还是拿得出来的,但是……家严还不知此情,且家里的钱财都是家慈在管,就算是家严知道了还得与家慈商量一下,所以……”
绿裳小姐并没说八千两而是说六千两,想来这事还是十分为难的。
刘梦棣笑道:“小姐不要多恼,其实我是……”
刘梦棣原本是想自报家门,但一想到自己那现世阎魔的名声,想来名号都不用报全,眼前的美人就一定会惊叫着逃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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