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彧卿:&ot;“别说了!你给我住口!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去疗伤…坚持住!”&ot;
他双目通红,甚至注了泪在眼眶里。可是晚了,绿鞘再不相信了…
绿鞘:&ot;“明明你可以将…将花千骨留在身边…如此十年…百年…千年过去…她也会爱上你…反正你们有千万年的时间…可是…是你让她爱上白子画的,是你亲手将她送到白子画身边去的!”&ot;
东方彧卿:&ot;“别说了!我叫你别说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好好的…绿鞘,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只要你好好的,什么花千骨,什么一统六界我都不要了!”&ot;
绿鞘:&ot;“晚了…一切都太晚了,来不及了…如果当初你爱的是我…结果会不会就不一样了…我真的好羡慕千骨…”&ot;
可是…在感情里没有如果,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不爱就是不爱。
绿鞘:&ot;“咳咳咳!”&ot;
她的真气已经全部流尽,脸色也苍白到了极点。
绿鞘:&ot;“一年了…这一年真的好久…久到我都忘了曾经的千年万年是怎样度过的…还好…还好一切都要结束了…”&ot;
东方彧卿:&ot;“不!!”&ot;
一声凄厉破云的哀嚎回响在这个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是那样的突兀骇人。
东方彧卿抱着怀里已经断了气的女人跪倒在地上,两行清泪顺着脸庞划下,甚至有一口黑血极喷而出。
他甚至还听到了,女人在弥留之际说了一句:
绿鞘:&ot;“东方彧卿,若有来生,我绝不会再答应陪你度过这千年万年如死水一般的轮回!”&ot;
同花千骨前世弥留之际的神谕不同,却又好像相同的。
她们都是在遍体鳞伤,心死绝望之时所言,都是那样的无情却又悲情。
东方彧卿:&ot;“不!绿鞘!我要你回来!我要你回来!绿鞘!你回来!我什么都不要了!你回来…绿鞘…”&ot;
人,就是那样奇怪的生物,人还在的时候,却不懂如何爱,而失去其后,却又方才知道没有对方,自己根本活不下去。
可悲可叹!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如今才知道我当时错了,心中凄凉迷乱。眼泪默默落下,满眼看到的都是春风,事物却非于从前。后来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勉强自己说很快乐。像这样别离,梨花落完了,月亮已经在天的西方。
她翻了个身,方才睁开了那闭了许久的眼睛。
花千骨:&ot;“师…父…”&ot;
她睁着眼睛死死地望着天花板,苍白的唇蠕动了下,那两个极短的字眼在她嘴中艰难地逼出。
一滴泪不自觉从眼角滴落,眼前似乎又浮现那个画面,那个每每午夜梦回都会心痛到痉挛的画面!
那个画面,天空呈现妖异的暗紫色,整个海水向天倒流。十方神器高高架在半空中,红莲业火袭尽了整个六界,大地一片生灵涂炭!
一种强大的力量从神器中爆发,十方神器完全苏醒,整个六界即将沦为炼狱!
当所有人绝望之际,那抹白色身影飞往十方神器。那一刻,他仿若一道光,驱散了天地间的黑寂!
妖神重新封印,神器再度沉睡,暗紫色散去,业火熄灭,整个六界终于得已救赎。
所有人都获得了新生,却除了他,再也回不来了。神器失了力量纷纷从半空中掉落,他亦如折了翼的蝴蝶般随之跌落。
痛,无尽的痛苦再次席卷而来,她眼前一片漆黑,几欲想开口叫师父却无论如何也唤不出声。
喉头含了一口血,只听噗的一声,那口血来势汹汹,她双眼一闭,又重新陷入了昏迷之中。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急急忙忙进了来,在发现她眼角的泪痕还有胸前的血迹以及被掀开一角的锦被后,激动的道:
长留弟子:&ot;“快!快去!快去禀告掌门和儒尊!尊上夫人终于醒了!”&ot;
闻言而至的笙箫默幽若二人忙激动的跑了进来,幽若甚至激动的还未见到人就唤了师父。
可进了房间后,这才发现,哪有醒来?人这不还安详地在榻上睡着吗?
便垂头丧气的走到她床边坐下,这一看不打紧,却也发现了她的异样。
她额上不停的冒着冷汗,苍白的唇也在蠕动着,还有原本干净的衣裙也染了几丝血迹。
可人分明还是睡着的,这一系列的异样又从何而来?
笙箫默亦坐到她床边,伸手为她把起脉来。
脉相较从前有力了许多,分明是到了醒的时候了,可为什么人还是睡着的?
幽若:&ot;“如何了?师父怎么样了?”&ot;
幽若见他眉宇紧皱,忙慌张的问了一句。
笙箫默:&ot;“你别急,她也是时候醒了。”&ot;
见她着急,笙箫默忍不住出口安抚道。
幽若:&ot;“可她为什么还没有醒?可是身体还有其他不适?”&ot;
笙箫默:&ot;“不!这是梦魇,是摄魂术留下的后遗症,这必须靠她自己醒过来,其他人都帮不了她的。”&ot;
低头看了看榻上的女人,笙箫默终是低叹一口气。忘了也好,师兄这一招太过残忍。她要么活下去,等他复生,可自己承受千百年无望的苦楚;要么亦自缢随他而去,可却要和他在这无尽的轮回之中相互折磨;
不管她选择了哪一种,结果定然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