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口血吐出,她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花千骨看着地上的她,她用自己的方式永远地解脱了…那她呢?永生的岁月里,她只能像一个怪物一样在茍延残喘!
瞥见拐角处那抹白影,花千骨的眼里竟有一丝无助,她怕了…她怕他不相信她…
白子画轻叹一口气,接了霓漫天的遗体,与她到葬着朔风的坟地里埋葬了她。
花千骨:&ot;这倒是一处不错的地方,倘若我死了,能葬在这也不错。&ot;
她无意中的话,却令白子画一惊,刚刚霓漫天吸取洪荒之力时,她嘴角那抹释然的微笑令他心惊:
白子画:&ot;小骨!&ot;
你如何能死!?你死了,独留我一人如何独活!?
白子画:&ot;我知道你没有杀漫天,她心中太多仇恨了,才会落得如今这个地步。&ot;
花千骨愣,他相信她?心口不由一痛,倘若相信她,当日就不会行刑,倘若相信她,就不会逐她去蛮荒,倘若相信她,她现在就不会在这!
白子画:&ot;放下吧,一切还来得及,随我回长留海底吧&ot;
看,这才是他的目的,为天下除去妖神,永绝后患!她苦笑
花千骨:&ot;没有以前,就现在的我。你说恨,我谁都不恨,在这世上我唯一能恨的只有我自己。但,你说放下,还不如杀了我。&ot;
她说完,转身回了七杀殿。白子画看着她的背影,手慢慢握成拳,薄唇惨白如鬼魅,根本不信一个活人。
她说放不下,他们是真的越走越远了;她想死!她想用死来逃离他!没有她,这仙山岁月如绸,他如何一个人独活!?
只是没想到到最后,所有誓言成空,那惊天的一剑最终还是让他们阴阳两隔,整整两百年,六界中再无那人的存在!
步入寝殿,看着站在窗边的人,他只觉得心口处满是沉闷的钝痛。
花千骨:&ot;你回来了?&ot;
她转过头,满目的释然和…绝望…她唇角那抹似有似无的苦笑让他心惊。
小骨…薄唇动了动,却始终没有唤出声。
花千骨:&ot;我去外殿,你睡吧。&ot;
她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离开寝殿。擦肩而过的瞬间,白子画只觉心脏像是被一团火焚烧着。
她不需要他陪了,这几日的同榻而睡,终是他一个人习惯了…
殿外,正在下着雨,她没有打伞,周身散发的真气自动结成结界为她挡雨。
雨水滴落到不远处的水洼里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一切都成了背景。
她坐在亭子里,望着雨水打落着泥地里小草,试图将它折断。那小草无数次被打得弯下了腰,却又无数次的挺起,似是在与天斗,它那一次又一次挺起草茎的动作似乎在说着:我命由我,不由天定!
远处某个角落里,有一颗种子得了风雨的洗礼,在土壤里生根发芽,一次次的拼尽全力想破土而出。
她苦笑,世间万物都在为新生而拼尽全力,任何东西都在努力的想要活下去。唯有她,好像没有什么动力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