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鸣生缄默无言，向渔不满意了，恶作剧地掐住他的脸颊肉。他脸上皮肉组织并不丰满，骨相出色，每一笔转折都透出凶冷感，因而任她怎么搓揉也不可爱。
估计除了她，也没人见过这幅样子的应鸣生。向渔心软软的，缓声道，“你去北阳那一年，我就确定了毕业后出国留学。既然注定不长久，就算动心了，又何必去开始呢？我也并非完全不在意那些世俗标准。况且，你又什么也不说地走了。”
应鸣生皱眉，表情里有些后怕。
“后面无意从高中附近奶茶店的老板那里得知你喜欢我的事，”向渔笑了笑，回忆着那时的心情，“与其说冲动，不如说是勇敢吧……”
看见应鸣生微动的眼眸，向渔心思一下通透。她突如其来的表白对应鸣生来说疑点重重，可他不问，她也忘了说。所以他一直不清楚，她到底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北阳，突然要和他在一起。
大起后就是大落，他是没底的。
尤其她后期纠结着留学的事。私底下进行，却又惭愧不安，故而有种躲避的心理，控制不了的，时冷时热。
她细细说起，“去找你的头一天晚上，我听说你妈妈再婚，剩你一人守着老房子过年，人生第一次心疼同龄异性。奶茶店老板的描述里，你是孤勇一身地喜欢着我。”
“我当即就一个想法——我不要他一个人，于是勇气丛生。即使有那么多阻碍，我也要试一试。喜欢就喜欢了，随心一次又怎样。”
应鸣生握紧她的手，她回握，继续说：“在那一趟高铁上，我想了很多。”
“我周围有很多男性朋友，但我总不记得和他们相处的场景。那阵子回到云水镇，我想起初中时你不交作业我猛猛记你名字，导致老师罚你做扫除，我一边怂一边继续记你名；来到县城，想起高三生病你陪我回家，路上晕车你准备了温水和青梅。”
“我确认了你是个本身就很好的人，也再一次确认了对你的喜欢。至少在此之前，没有一个男生在我脑海里留下如此多的场景。”
“现在你明白了吗？”
向渔和盘托出始终，轮到他来承认了。
应鸣生哑声，“我太蠢了。”
向渔执起他的手，吻住那尾小鱼，唇肉摩挲着：“不怪你，怪没说清的小鱼。”
外卖小哥的电话打破了氛围。
应鸣生在她额上印了一吻，“我去拿。”
向渔坐在床头，看他捞起床尾的衣服，宽肩劲腰，肌肉流畅，艳红的挠痕有些突兀。
她脸烧，眼斜下。
摆在枕头上的手机里，vx新进了消息，备注名是【出国-移民咨询】。
心里“咚”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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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渔套好衣服，把来时买好的菜摆进冰箱。
她随意挽着头发，脖颈细长。日暮昏黄，纤细身影融在余晖里，温馨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