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煦腰酸得说不出话,无法动弹,酸得跟要折了一样,动一下都难受,又气,又尿急。
但这事是医生建议,他也不是什么有病不治的傻子,做了也就算了。
读心术的事他也都接受了。
可发作性睡病又是什么东西,他这样下去不会因为这个读心术的副作用出现越来越多对得上病症的毛病吧?
他艰难地扭头看向陆或雍。
想把离婚话题再次提上日程。
陆或雍见顾知煦看向自己,立刻站起身:“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顾知煦被陆或雍倏然站起身的速度弄得一愣:“……我尿急。”
可他暂时不能够离开床,也就是还得有求于人。
于是,
他被插上了导尿管。
心情更郁闷了。
病房里的气氛安静,安静得除了点滴的声音。
顾知煦很想转个身,可是导尿管的位置让他只能往右边侧躺,也只能让他这样看着坐在一旁沙发上的陆或雍。
这男人双手搭在膝盖上,微微弯腰,身上还是昨天那身打扮,怎么说也是一身昂贵的行头,再怎么折腾也看不太出失礼的痕迹,反倒是疲惫的神情,在意料之外的平静下显得格外的低沉。
此时也正平静的注视着自己。
而这样的平静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安宁。
“你的睡眠监测结果是发作性睡病,如果腰穿的结果也是,那我们得要接受治疗。”
暗哑的嗓音响起,打破了此刻的沉默。
顾知煦下意识对上陆或雍的目光,心头一颤,有种被捏住心脏的感觉:“……哦。”
说实话,跟陆或雍认识那么多年,他没见过陆或雍这样的神情。
而这段时间如履薄被的关系似乎将这男人斯文皮囊下的另一面慢慢揭开。
在他的认知里,陆或雍的温柔是融在理智与斯文中,更多时候都是包容与讲道理,他几乎没见过陆或雍跟自己发脾气。除了在工作上会比较强势,在他面前很少会出现这样锋利且捉摸不透的情绪。
这样的平静藏着压迫感,他没见过。
可现在对他表露这样的情绪又算什么。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生病了我自然会看医生,但是这场婚,我要离。”顾知煦扯了扯腰上的被子,躺着的姿势让他觉得自己没什么气势,他说道:“陆或雍,我们商量一下吧。”
“苏骋说这周你都需要住院,再做详细的特殊检查。”
“陆或雍,我在跟你说离婚的事。”顾知煦皱眉,这人明显的跟他岔开话题。
“很明显,当下是你的身体最重要。”陆或雍坐起身,往后靠在沙发背,语气如常,指腹却因用力而泛白:“做完检查再说,我比较担心你的身体,也希望你可以多在乎自己的身体情况。”
顾知煦被他的语气弄得有些恼火,想坐起身,谁知一起身脸刹的一白,腰酸得几乎折断的感觉。
陆或雍脸色一沉,站起身走到床边,将他放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