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梁文昌接替了陆凌夜的事,才回府的陆凌夜命人收拾东西准备去边疆,倏地,他记起一件事。
他找来赵忠,“永安侯去年是不是去过边疆?”
赵忠颔,“永安侯去的虞城,不过从虞城回京的路上,被镇国公府的人杀了,现在连尸骨都找不到。”
“他千里迢迢去虞城只是拿点银子?”
直觉告诉陆凌夜,永安侯不会无缘无故去虞城。
赵忠察觉出他的疑惑,出声问道:“可要属下去查?”
“不必,本王亲自去一趟皇陵。”
皇陵在清山,若是去边疆,只需绕一节路程。
花费时间精力去查,还不如直接找废太子问个清楚。以他对镇国公府的恨意,不怕他不说实话。
陆凌夜来到皇陵,费了一番周折才见到太子。
此时的太子一身灰白长衫,他跪在黄色蒲团之上,佝偻着背脊,手中在抄写着金刚经。
“皇兄。”
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太子抬头,“你来做甚?”
以往意气风面容俊美的太子殿下,不过数月,便已形容枯槁。他满是恨意地盯着他,“你是特意来看我笑话的?”
“你是笑话,难道我就不是?”陆凌夜自嘲一笑,旋即直入主题,“皇兄,皇弟今日来是想问你关于永安侯之事,他去虞城到底为何?”
太子勾起唇角,露出一道讥讽的弧度,“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告诉你?你这么有手段,何不自己去查。”
陆凌夜眼神盯着他看了片刻,须臾,他挑了挑眉,“皇兄难道不想杀了镇国公府的人报仇雪恨么?”
“恨?”太子嗤笑,“比起恨,你应该比我更恨吧?”
“自然是恨的。”
陆凌夜掸了掸自己黑色的亲王蟒袍,“不过,就算坐不上那九五之位,弟弟如今也是一品亲王,一生富贵。皇兄落到如今这般境地,往后别说什么爵位,便是自由都难奢求,皇兄你难道甘心就如此?”
甘心?
太子怎么可能甘心!
他离那天下至尊之位仅一步之遥,若不是镇国公府的人从中作梗,他现在已经穿着五爪龙袍,坐在金銮殿的龙椅之上!
“皇兄,左右你我都已经无缘那个位置,何不联手铲除镇国公府,以泄心头之恨?”
陆凌夜继续循循善诱,“往后我给你安排个新的身份,你出去当个闲散之人,闲云野鹤,也好过在此暗无天日之地凄苦一世。”
想到日后自己青灯古佛在此了却残生,太子牙龈之处‘咯吱咯吱’作响,心中恨意如涛浪奔腾汹涌。
“江永成去的不是虞城,而是蛮夷。”
“他去蛮夷作何?”
“去蛮夷还能如何?”太子冷冷瞥了他一眼,“蛮夷本就有求和之意,我让他去蛮夷,原是准备借蛮夷之手污蔑镇国公府勾结外敌,意图谋反的罪名。”
陆凌夜闻言,心中有些惊骇。
太子竟是那时便让人去勾结蛮夷,意图给镇国公府冠上谋反之名。
只是这步棋还没用上,便被他们逼的不提前逼宫造反。